“有事跟我商量？”袁胖子见状一阵警惕，道：“借钱的话，你就不要开口了。”

    “兵叔，我跟谁借钱，也不能跟你借钱啊。”李中南嘿嘿一笑，调侃道，“谁不知道你是最爱老婆，工资一发下就全交给她来管了呢。”

    袁胖子听着一阵蛋疼，催促道：“少点来挤兑我，有事说事，没事就滚蛋，我要回去睡觉了。”

    “是这样的。”

    李中南组织一下语言，试探性问道，“兵叔，我想收购生废品来你这里宰杀，然后再过给大家卖，你看行不行？”

    “想都不要想！”袁胖子闻言脸色一沉，开口就拒绝道。

    “每杀一头废品，我给你们三百元。”李中南内心一狠，咬牙道，“现在，政府已经取消了废品肉的税收，你们也就赚一点差价，一头废品估计也就一百多的利润吧。”

    “这个···”

    袁胖子听着一阵动心，纠结道，“这个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不过，我可以跟上级申请一下。”如此一来，就等于把这个屠宰场租给他了，只要价钱到位，倒不是不可以。

    不过，一头废品给三百，这铁定是要亏的。这个小子打得啥算盘呢？

    李中南一看有戏，又继续道：“兵叔，其实我完全可以到市里的大型屠宰场，这样一来，只要支付屠宰费就行。”

    大型屠宰场，都有固定的员工来掌刀的啊。

    袁胖子不以为然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到大型屠宰场吧！”

    市里远着呢，能及时送肉下来？

    最重要的是，只要这废品站在，就算有肉下来，也没人敢跟他拿的！

    在整个北路镇，废品肉一行，全被县食品公司垄断了的啊！

    打手，多着呢。

    而且，随便找一个借口，就能叫有关部门三天两头来没收他的废品肉，罚款，甚至关他十天半个月的！

    “兵叔，瞧你说的！”李中南一阵蛋疼。

    自作聪明了啊！

    点上一根香烟，故作思忖了一阵，他又咬道，“实话不想瞒，我就是看上了北坡村市场里的摊位，只要你帮我促成这件事，黄武以后就休想从这里拿到一两肉。”

    袁胖子闻言则摇了摇头，严肃道：“中南，作为你父亲的老同事，我劝你一句，你现在的年纪，大好的前程，到哪里都饿不死。黄武这种人，以后少惹一点，为了几个钱犯不着。”

    李中南道：“人活着，就是为了争一口气！”

    语气，罕见的的认真。和袁胖子谈这事，目的确实是为了赚灵气，发大财。但是，何曾又不是为了活得更争气一点？

    袁胖子思忖了一下，道：“中南，对不起，我只是一个打工的，这事帮不了你。”

    事实上，这个废品站规模太小了，公司早就有承包出去，甚至直接关闭了的意思。要是按照他给的条件，三百元一头废品，上面估计不会拒绝的。

    而一旦促成这事，自然少不了他袁胖子的好处。但是，他却是一点都不看好李中南，一个毛头小子，如何斗得过黄武父子？

    “没事，我就这一说。”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求人不如求己，等有钱后自己办一个屠宰场就是。

    李中南轻微一笑，继续道，“兵叔，我想从你这里拿肉，这总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袁胖子当即愉悦地应道。

    只是，临了他话语一转，又提醒了一句，“拿肉是没问题，只要你下村卖，不要招惹黄武父子就是。”

    李中南吐着烟幕，道：“兵叔，这你就不用管了！”

    下村卖，辛苦不辛苦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一天顶多也就能卖个半头。总不能一天只杀一头废品，而且是卖半头扔半头吧？

    “行，这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袁胖子苦笑了一下，道，“我困死了，先回去补一觉。废品在废品栏里，你自己挑一头，杀了再叫醒我来过称。”

    “兵叔，不用这么麻烦啊，我们直接赌一下眼力就行，省得等下搅了你的美梦。”

    李中南叫住了他。

    赌眼力，指的是废品没杀之前，就猜测它的重量。干这一行的，一个个都异常相信自己的眼力，有时候讨论这个，自然是少不了争执，赌一赌是常有的事。

    说好了一个数字，杀完后再过称，不管多了少了都不准反悔。

    “行，赌就赌。”

    一听到“赌”字，袁胖子眯着的双眼，一下就睁大了起来。

    老赌棍一个啊！

    “兵叔，这头，还有这头，你猜一下一共多重？”李中南走进废品栏中，挑选了两头，都是肥瘦适中，废铁却又比较多的。

    这年头，卖废品肉卖的是废铁啊！

    以前，废铁给人都不要。而现在呢，不管是废铁又或者废钢，是废铁都二十多块一斤，并且都是被抢着买，一大清早就没了的。

    肉呢，就算是净瘦的，十几块一斤都没几个人买。

    “这头大概有个240斤，废铁170斤。那头200斤，废铁150斤左右吧。总共，废铁320斤，10.6元一斤，一共3392元，算你3400元吧。”

    这句话，袁胖子一口气说了出来，都不带停顿的。

    干这行几十年了啊！

    “三百二十斤？”

    李中南故作一阵惊呼，叫喊道，“兵叔，你这啥眼力啊，照我看，废铁最多就三百斤！”

    和他猜的数字，相差无几。但是，讨价还价，却又是必须的。

    袁胖子闻言瞪了他一眼，不悦道：“你觉得，我是故意坑你？”

    “兵叔，要不，咱赌一把。”

    李中南自信一笑，道：“看看，等下杀完后，到底谁猜得比较准确。嗯，咱们少赌怡情，就赌个两千块？”

    临了，又加了一句，“只要你赢了，我当场给你钱。”话里的意思，你也不能欠债啊。

    工资都给老婆管着，昨天又输了一晚上，拿得出两千块才怪呢。

    果然，袁胖子听着一僵，当即嗯哼了一声：“你一个小辈，我不跟你赌，算你三百斤吧。3200元，中午卖完后记得来结账。”

    李中南闻言一阵愉悦，叫道：“我现在就给你钱！”

    得，又省两百。

    “你小子，怕我反悔啊！”袁胖子不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问道，“是给现金，又或者微信转账啊。”

    “微信，我直接转你。”李中南憨厚一笑，拿出手机来，直接转给了他三千二百元。

    零钱，剩下两百。

    等袁胖子收了钱，交易就算完成了。即是说，选中的两头废品，现在就是属于他李中南的了？

    果然没意外，刚一杀完一头，脑袋里机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最后，宰杀两头废品，一共获得2.18单位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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