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曜世界去往月曜世界，或是从月曜世界去往日曜世界，不过只是穿行一扇边界大门而已，穿越而过的人甚至还没有一丝感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去了另一个平行世界。

    然而，从日曜世界或是月曜世界去往第三世界，就需要进行“审判”，想从第三世界归来，还得付出相同的生命代价，这是什么道理啊！

    “难道，就没有人能够在不牺牲生命的前提下，从那个世界里回来吗？”凌天爱问道。

    古桀的终极审判术是一次过带走了多少的守界灵使啊，凌天爱想要把所有人都救回来，可是总不能拿这个世界的人去换啊，这样子的救人，根本一点儿意义都没有啊。

    古一诺顿了顿，没有继续说话，只把视线移向了凌天爱的曾外祖母。

    曾外祖母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以示尊重，古一诺也回应着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在第三世界存在的‘人’只有两种形态，一是有型的千魁族，他们把灵神出卖给了一个未知的‘神’，臣服于他，效忠于他，成为了摒弃一切感情和思想的傀儡，二是无形的状态，只有分散的灵子和游走的灵神，别人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自己，直到最后的意识消散。很显然，在这两种形态之下，第三世界里的‘人’都是无法凭着自己的意识去使用元灵术的。所以，想从第三世界中归来，必须借助在日曜世界或是月曜世界的异灵者帮助。”

    “可是，知道第三世界真相又与之为敌的异灵者本就不多，更何况是懂得和愿意使用这个交换生命的元灵术的异灵者。”凌天爱说道。

    就连失忆老太婆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什么人是知道的了，所以，凌天爱敢断定，像古一诺师父这样的“奇人”一定是屈指可数，甚至会是唯一。

    “没错。”古一诺也肯定了凌天爱的说法，“这样的异灵者确实不多，而且，这个元灵术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异灵者就能施展出来。据我这么多年研究所得，目前使用过这元灵术的异灵者就只有两位。”

    “两位！”

    大家一听，都像突然“噌”地亮起了一盏灯一样的反应，期待着古一诺接下来说的话，能带来一些突破性的信息。

    古一诺又看了看凌天爱的曾外祖母，说：“除了我的师父，另一位使用过这个元灵术的异灵者，便是……”

    凌天爱、陈浩和古月瑧都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身体也不自觉地向着古一诺靠近，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你的曾外祖母。”古一诺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终于把这几个字儿吐了出来。

    哈？大家顿时都傻了，特别是凌天爱和古月瑧，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竟异口同声地说道：“是你的曾外祖母还是我的曾外祖母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缓了好一阵子，大家才终于纷纷把视线投向了躺在床上的凌天爱的曾外祖母。

    曾外祖母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不会吧？！曾外祖母不是好端端地在这里吗？额……虽然在经历过与古梵天一战以后，身体是比较虚弱，还躺在了床上，可是，那也比死人要强多了吧。但是，但是，在古一诺说话的时候，其实大家都听出来了，古一诺说的就是凌天爱的曾外祖母，不过是大家都还没能即刻接受罢了。

    “怎么会……怎么会……”凌天爱此刻的脑子都无法思考了，那些不需要多想都会自动拼凑过来的零散信息，简直是让她崩溃，“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爱，听曾外祖母说几句话。”曾外祖母慈祥地看着凌天爱，“当年，曾外祖母好不容易才查到了你的曾外祖父的下落，简直开心坏了，差一点儿就要到第三世界里去找他了。可后来，我的理智还是让我留下来了。于是，我日日夜夜地研究，终于找到了能让他回到这个世界的办法。”

    “你……做了？”凌天爱还是不敢相信，弱弱地问道。

    曾外祖母点点头，说：“嗯……因为过于自信，当时的我，并没有考虑清楚这个元灵术在施展之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只是从原理上来推断，这个方法可行，于是，心急如焚的我一刻都不想多等，就匆匆实施了。这个元灵术，是我在看过《灵文禁术》的片段以后推敲出来的，结果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在施展元灵术以后，我终于连通了那个世界，也终于找到了属于你的曾外祖父的灵子，并且一点一点地把它们引导到这个世界进行重塑。”

    “那……后来呢？”凌天爱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是失败的，而且是无比的失败。”曾外祖母说道。

    凌天爱稍稍舒了口气，也许就是因为失败，才留了曾外祖母一条命吧。真不知道这是该庆幸还是不该庆幸，为爱而丢的性命看似不值得，可是没有爱的生命，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我以为这个元灵术即将要成功，你的曾外祖父即将要回到我的身边的时候，我的双腿，开始渐渐消失了。在我亲眼见证之下，我的一双腿化作了灵子，开始与凌玖的灵子进行交替。”曾外祖母回想着当年的情景，眼里依旧有光。

    听到这里，凌天爱终于明白了，曾外祖母的双腿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原来，这都是“等价交换”的结果，但显然，这个“等价交换”没有最终完成。可她就不懂了，在她眼中的曾外祖母绝对不是一个因为要牺牲自己就会放弃这个唯一能救出曾外祖父的机会的人，为什么这个元灵术最终被停下来了？

    “只要能见凌玖一面，我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在乎，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顺利，就在灵子交替的过程当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阻力。”曾外祖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