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推理篇：管家死亡真相三

    房间里逐渐安静下来，大家的临时用餐也告一段落了，恽夜遥继续开始推理。

    “舒雪在密道里的时候，曾经听到过三次声音，第二次和第三次我们都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唯独第一次，还没有进行分析。舒雪，那时的声音非常细微，像是有人在地上拖拽什么东西，对吗？”

    一边的舒雪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根据描述，很容易让人猜测是凶手将尸块搬运到钟楼里出的声音，但其实是不可能的，因为当时我们都还没有看到现场，凶手刚刚现密道没有多久，小小也在房间里，如果贸然搬运尸体，很容易被小小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搬运尸块一定是在舒雪带走孟琪儿，小蒙看到现场之后。那么舒雪听到的第一次声音究竟是不是凶手出来的呢？答案是肯定的，凶手当时确实在拖拽物体，但不是尸块，最有可能的就是昏迷的文阿姨，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管家先生就找不到文阿姨了。”

    “我不记得自己有被人打晕过。”文玉雅开口提出质疑，表情看上去不太确定，带着狐疑。还摸了摸自己的头部。

    恽夜遥转向她问：“文阿姨，你还记得当天早上布置完血屋之后，干了什么吗？”

    文玉雅沉思片刻，带着犹豫说：“我退回密室里等待，听到刑警先生撞门的声音之后，心里很慌乱，以为生了什么变故，想要找到小牧（管家先生）问一问，但没机会，我就回了餐馆，和怖怖待在一起。”

    “你回餐馆是什么时候？”

    “中午。回去之后的记忆非常模糊，总觉得思维一直处在混乱中，好像是做噩梦一样。”文玉雅回答。

    “那就很奇怪了。”恽夜遥说：“你回餐馆是在中午，时间还很早，乔克力那个时候刚刚杀完人，还不可能现密道，或者迷晕你。根据舒雪的交代，你也不可能提前现尸体。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相信你的头脑应该是清醒的，告诉我，之后你做了什么？”

    面对演员先生的问题，文玉雅只是一味的摇头，不肯开口，她脸上的不确定神色越来越浓重了，带着痛苦和不安，其他人都转头看向她，到今时今日，大家相信，文玉雅应该不会再有隐瞒任何事情的必要了，只是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恽夜遥转向怖怖，问道：“怖怖，你能大致判断出小女仆和文阿姨的行动吗？”他用了大致判断这四个字，而非直接提问，让怖怖瞬间脸色有些难看。

    “恽先生，”带着少许愠怒，怖怖生硬的说：“你不用如此拐弯抹角，如果怀疑小女仆就是我，大可直接说出来，我不会介意的。”

    “怖怖，对于你的身份，我不是怀疑，而是相对肯定，所以，我用什么措辞来提问，都有我自己的道理，也请你不要多想，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需要怖怖来回忆她的模糊记忆，而不是小女仆陈述自己的行为，你明白吗？”恽夜遥轻描淡写的说道，完全没有受怖怖情绪的影响。

    他的话像是导向标一样，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怖怖身上，一时间，大家都在等待怖怖继续往下说。

    带着犹豫，怖怖问恽夜遥：“你的意思是……你相信我现在是怖怖，对吗？”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恽夜遥朝她流露出微笑，回答。

    笑容似乎让怖怖安心了一些，开口说：“凶杀案生的当天，文阿姨确实中午回过一次餐馆，当时我就在厨房里，具体时间我没有在意，因为厨房里面没有挂钟，我也从不戴手表。”说着，怖怖把手腕抬起来，展示给众人看。

    她的手腕上确实没有戴手表的痕迹，放下手，她继续说：“我认为文阿姨回到餐馆之后，思维和精神状态都很正常，她同杂货店老板在门口交谈了一段时间，具体内容不知道，因为我一直留在厨房里呆。”

    “呆？你没有做什么事情吗？”恽夜遥问。

    “不清楚，我的记忆也很模糊，就像恽先生你之前推理的一样，我根本不记得具体细节，只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呆，想心事。我在餐馆里的神经相对比在诡谲屋中要放松的多，所以经常会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要干什么。嗯……你让我想想。”

    怖怖的手抚上脸颊，认真思考着，好一会儿才说：“我印象中好像手里在撕扯着什么东西，一块一块的，我把它们都洒在了地上，然后想要帮文阿姨收拾一下厨房，但因为太油腻放弃了。”

    “接着，我想到了小恒，他每次出门都会给我带回礼物。”怖怖提到小恒，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恽夜遥看着她，这个小姑娘，应该是真的爱着于恒的，但在她心目中，于恒绝对不可能是现在的颜慕恒，也许是过去消失的小于，又或许是那个把诡谲屋当成家的小恒。亦或者，她就像厨娘婆婆一样，早就把小于和小恒混为一谈了。

    怖怖继续说：“小恒带回来的礼物总是很合我的心意，文阿姨也喜欢，我想如果礼物价值高，我就送给文阿姨，感谢她经常为我们帮助，我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然后呢？”恽夜遥问。

    “胡思乱想一通之后，我走出厨房，和文阿姨说了几句话，然后又回到厨房，具体内容我复述不出来，只记得她嫌弃我穿着太单薄什么的。还有让我早点回别墅去帮忙，可我觉得别墅里人太多，心里有点慌，打算等到天黑以后再回去。”

    “你们交谈的时候，杂货店老板走了吗？”

    “好像没有，我没注意到，和文阿姨没说几句，我就回厨房去了。”

    “你回厨房大概在几点钟？”

    “嗯……中午11点多钟吧，我真的没有仔细看。”

    怖怖的回答一直都很含糊，恽夜遥也不计较，只是顺势往下问：“你回到厨房里做了什么？”

    “不记得了，真的。”

    “包括之后你是怎么回诡谲屋的，也不记得了吗？”

    “我没有回诡谲屋，一直在厨房里等待，是你和管家先生来之后，才跟着你们一起回去的。”怖怖看着演员先生，回答。

    谢云蒙紧接着问恽夜遥：“小遥，怖怖说的这些话我听不出有什么意义，你怎么想的？”

    恽夜遥往他胸口靠近一些，放松身体说：“小蒙，文阿姨对她在案当天的行为已经没有必要说谎了，怖怖和颜慕恒的情况是相同的，小女仆做的事情，她只有模糊的印象，而她做的事情，小女仆却很清楚。”

    “我们现在不讨论此刻在我们面前的人处在什么人格状态下，暂且相信是怖怖的思维在控制着她。假设，以上对话内容都是真实的，那么中午过后，文阿姨是怎么回到诡谲屋的呢？又是从哪里回去的呢？文阿姨说她不记得回餐馆之后生的事情，她又在保护谁呢？”

    “难道你是说杂货店老板也与事件有关？”

    “我只是猜测，舒雪一直在褐色塔楼密道里，她没有看到文阿姨进出，只听到了拖拽的声音，所以我怀疑，文阿姨有可能下午一回到密道里，就被乔克力碰上了。当天下午塔楼里已经有人在行动，他又现了密道里的舒雪，不太可能再使用武力，因此，迷晕文阿姨是最好的选择。”

    “可他没有办法让文阿姨喝下迷药啊？”

    “不用喝下去，你忘了迷晕我的人用的方法吗？他可以把迷药洒在手帕上，从背后袭击文阿姨。问题是当天下午所有人都在找女主人，她是怎么回到塔楼密道里，却有没被任何人看到的呢？你想想，连管家先生和怖怖都没有找到她，这不是很蹊跷吗？”

    “通往褐色塔楼的通道有几条，从主屋一楼回去，太明目张胆了，女主人不可能选择。从岩石地洞走，确实有可能，但连帆无意中进入了那里，不断徘徊寻找出口，女主人若是现这件事，就绝不会选择冒险。”

    “餐馆到诡谲屋的地下通道你和小魅都走过，必须要通过连帆徘徊的地方，还要经过通往偏屋地下室那里的拐角，她避不开一个惊慌失措的人的耳目。”

    “从塔楼外的悬梯上去，也不现实，案当天下午雪已经下得很大了，从外围上去不仅会拖延时间，还要冒很大风险，我想不是迫不得已，她不会选择这条路。而且我们一直在围着诡谲屋寻找女主人，小蒙，你和小航还有颜慕恒都在悬梯上攀爬逗留过，有没有现什么可疑的痕迹？”

    “没有，我下去的时候，中间平台上一个脚印都没有，也许都被大雪给覆盖住了。”

    “那种地方总会有死角的，小蒙，我们几乎排除掉了文阿姨进入塔楼密道的所有通道，可案当天下午，她又的的确确回去了，从哪里回去的呢？”恽夜遥问：“厨娘婆婆，也许你能告诉我正确的答案。”

    他的突然提问，让老妇人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矛头还会指到自己身上，瞬间有些惶恐。

    恽夜遥说：“婆婆，你不要惊慌，你的事情已经都说了，我现在需要你来证明我的推测。”

    “怎么证明？”厨娘不明所以。

    “婆婆，当初你与于恰合作的时候，是你在帮他监督岩石地洞的挖掘进程，也就是说，你家地下也有通向主屋的通道，对吗？”

    “我只是把地下通道连接起来而已，至于岩石地洞，本来就存在，与主屋相连的关键部分，也是于恰自己监督的，我并不熟悉。再说，事成之后，我就把房子卖了，之后岩石地洞变成什么样，我根本没有再去看过。”

    “卖给谁了？”

    “杂货店老板夫妇啊？我之前说过的。”老厨娘不太明白恽夜遥的意思，口气中带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