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夫人是眼下宫里头唯一和张丽华势不两立之人，我们要向扳倒张丽华，还需借她之力。她若这么不明不白的栽了，往后再想借她之力打击张昭仪，就难了。”

    “恩，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希望还能来得及阻止崇德夫人。”李慧兰点了点头，朝冯小怜福了福身，转身快步往蕴彩殿去。

    冯小怜走到左昭仪曹氏门口，隐隐约约听到里头说话声，她微微顿了顿，然后长呼了一口气，敲门道：“昭仪娘娘？”

    说话声忽止，屋内短瞬的静谧。

    冯小怜只道左昭仪曹氏还不愿私下里见她，正有些气馁，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出来开门的，是左昭仪曹氏跟前的女侍官团儿。

    “小主请进。”女侍官团儿侧身请冯小怜进去，但她对冯小怜的态度，仍是不咸不淡的，不过好在已不似从前那般拒人千里。

    冯小怜点了点头，快步走了进去。

    屋里，左昭仪曹氏正在梳妆，而出乎冯小怜意料的是，宣明欧阳氏居然也在。

    冯小怜和宣明欧阳氏互见礼，转眼见左昭仪曹氏梳得不似寻常妆容，瞧着像是觐见帝后或出席盛大场合时特定的庄重妆容，不禁有些疑惑：“娘娘这是？”

    “本宫若没猜错，凝华你也是为崇德夫人一事来的吧？”左昭仪曹氏透过桌上摆着的八角菱花镜看着冯小怜，示意她稍安勿躁，先坐一坐。

    冯小怜一听，望向早她一步来的宣明欧阳氏，道：“怎么，欧阳姐姐也是为崇德夫人之事来的？”

    宣明欧阳氏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

    左昭仪曹氏看了眼八角菱花镜里的冯小怜和宣明欧阳氏，神情凝重道：“中秋家宴上的事，帝后草草赐死郭昭训，为得就是不想把事闹大，不好为之。毕竟那人的父兄手里握着皇城十万的禁军。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之人把事儿闹大了。”

    冯小怜闻言，心里一惊，失声道：“娘娘的意思，陛下和皇后娘娘早知郭雪芙是冤枉的，且也早知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那位”

    冯小怜犹豫半响，还是没敢说出那人的名讳，而是以“那人”代指。

    相比冯小怜的大吃一惊，宣明欧阳氏的神色显得平静许多，看样子，倒是比冯小怜更早知道。

    左昭仪曹氏看着菱花镜里的冯小怜，哑然失笑，道：“这后宫，是陛下的后宫。哪有什么事，能真的瞒得过陛下和皇后娘娘？”

    “既然陛下和皇后娘娘都知道，那为何还……”左昭仪曹氏的一番话，让冯小怜讶异不已。

    “为何不严惩那位？还要让郭雪芙无辜背锅？”左昭仪曹氏好像知道冯小怜想问什么，无奈一笑，道：“凝华，你还年轻，许多事你还不懂。这天下，虽说是陛下的天下，却也不全是陛下的天下。陛下，也有陛下不能掌控的事。陛下他，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无所不能，他也要权衡，也要……顾全大局。”<!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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