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奴婢私下里，还听团儿姑娘事后说起，光猷小主她，那段时间，往昭仪娘娘屋里跑得，可比什么时候都勤快。所以……”

    李慧兰凝眸看着冯小怜，最后道：“所以，依奴婢愚见，小姐对光猷小主，还是，多留个心眼为好。”

    “恩！”冯小怜点了点头，道：“欧阳秀宁其人，我私心里，也有几分瞧不上。若再如蕙兰你所说，的确是……不足以谋。”冯小怜顿了顿，转而又问道：“那下嫔六人呢？你怎么看？”

    “噗嗤……”李慧兰见冯小怜问及下六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小姐糊涂了，下嫔哪儿还有六人？”

    冯小怜一时没缓过神来，愣了愣，掰着手指数道：“光训武氏秋容、宣徽唐氏婉清、凝晖东郭馨儿、宣明杨氏玉致、顺华南郭亦菲，凝华……”数到“凝华”时，她才恍然大悟，下嫔凝华就是她自己，不觉哑然失笑。

    李慧兰陪着笑了笑，旋即正色道：“下嫔中这五人，除了宣明小主，其他几位小主的立场，都算明确。光训小主武秋容，是右昭仪张丽华的人，且和小姐素有仇隙，今儿个这事，奴婢瞧着，还是光训小主善做主张折腾出来的，小姐莫说要收她为己用，就连与她和睦共处，怕都难；

    至于顺华小主南郭亦菲，从崇德夫人失子事件来看，奴婢揣测，也当是右昭仪张丽华的人，只是不为右昭仪张丽华信重罢了。

    不过，依奴婢之见，就算顺华小主不是右昭仪张丽华的人，以她卖主求荣的行径，奴婢也不建议小主用她。

    剩下便只有宣徽唐小主、凝晖东郭小主了，两位小主，一直就和小姐走得近，再加上今日被右昭仪张丽华折辱事后，与小姐同仇敌忾，小姐当可信她二人。不过……”

    “不过什么？”冯小怜见李慧兰说得好好的，突然顿住，不禁疑惑道。

    “不过，宣徽唐小主和凝晖东郭小主二人性格迥异，小主用她二人时，当因材以用，不然，恐会出岔子。”李慧兰解释道。

    “恩！”冯小怜很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唐婉清性格冲动，敏于言与行；东郭馨儿性情稳重，擅于思与谋。她二人，是该因材以用，否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是了！小姐有识人之明，对宣徽、凝晖两位小主的性情，看得很是通透。”伺候冯小怜这么久，李慧兰越来越发现，这位冯府昔日不受待见的庶女二小姐，在识人、用人方面，很有独到之处。而这样的独到之处，恐是大小姐冯淑仪都无法企及的。

    “那……”冯小怜看着李慧兰，有些踟蹰道：“那昭仪娘娘呢？”

    “昭仪娘娘……”提到左昭仪曹氏，思虑深远周全如李慧兰者，一时也有些拿不准了，她沉吟半响，才摇头道：“不瞒小姐，昭仪娘娘，奴婢也看不透。”

    冯小怜见连李慧兰都直言看不透昭仪娘娘，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失落。<!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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