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染身体一软，她重重往地上倒去，沈清初抱住了她，他看到她的下身流血了，鲜血布满了她的双腿。

    触目惊心。

    鲜血淋淋。

    沈清初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收紧了手，声音抑制不住颤抖：“小染……”

    池染看到自己的双腿满是鲜血，眼泪从眼角滑落，昏迷了过去。

    沈清初抱起池染冲了出去。

    ……

    医院

    沈清初靠在冰冷的墙壁，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亮起的手术灯。

    他脸上的伤青青紫紫还带着血，白大褂满是触目惊心的鲜血夹杂灰尘，狼狈不堪。

    沈清初手指冰冷，如果小染出了什么事，他不会原谅自己的。

    小染，你一定不能有事。

    沈清初的双手在发抖。

    许久，手术门被推开，沈清初迎上前，医生摘下口罩说道：“很抱歉，孩子没能保住，大人现在没事，麻醉过后就能醒来。”

    沈清初怔了怔。

    小染怀孕了，她自己知道吗？

    池染被推到病房，沈清初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池染是到后半夜才醒，沈清初握紧她的手，声音温柔，俯身开口：“小染。”

    池染转了转眼珠，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她缓缓偏过头看沈清初，他脸上的伤让她想起了下午发生的事，以及昏迷前，她看到自己双腿的鲜血。

    “清初……”

    “我在。”沈清初摸了摸她的脸，“我在这里。”

    “我……我怀孕了，是不是？”池染的眼睛蒙上一层氤氲，她又问：“孩子呢？”

    沈清初握着池染的手，他低着头，声线颤抖：“小染，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不是因为救他，她的孩子就不会流产。

    池染呆滞住了，眼泪滑落眼角，滚烫的泪落到枕头里。

    “没了……对吗？”池染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让沈清初有些害怕，他红着眼眶抬头看她，“小染，对不起，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你想怎么对我都行……”

    “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是她没有保护好她的孩子，她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还傻乎乎地以为是肠胃不好。

    沈清初看到她这样，双肩颤动，流下了眼泪。

    池染伸手拭去了沈清初的眼泪，强挤出一抹笑容，“清初，我不怪你，真的，哪怕我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我也不会留下的，我不会让自己怀上傅司承的孩子，所以流了就流了吧，我还省得亲自去打掉他呢。”

    池染强忍眼泪，故作轻松道。

    “有了孩子，我更烦恼呢，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

    池染黑白分明的眼睛泪眼朦胧，她别开了脸，咬着唇。

    沈清初看到她这幅模样，很心疼，他知道她的嘴硬心软，他知道没了孩子，她比任何人都要伤心。她可能比任何人都还要在乎，那个已经流逝的小生命。

    “清初，你快去包扎伤口吧。”

    “我在这里陪你。”

    “我没事的，你去包扎伤口吧，我想睡一会儿。”

    沈清初微抿着唇，他看着池染，放下不下。

    池染催促他，“我真的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真的。”

    沈清初还是离开了，他留给池染她想要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