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侍寝

    四天的时间，我累得成了灰孙子，拉布是半个小时一趟，来问各种问题，萨布丽娜是一天三趟，问我三餐想吃什么，最后我没好气的说要吃饺子，嚯，她还真给弄出来了，不过有谁见过饺子馅是盐渍的小麦吗？这是烧麦吧！

    到处修缮房屋，成了我的专职工作，不过我要做的只是修围墙，屋顶、房门什么的，大家都很客气的请我去休息，他们会自己来，毕竟谁也不想头上顶个铁皮或者是石板。

    治罚厅被布置的更加好看了，我的房间也从警卫室，挪到了带有密室的那间办公室，地牢被用来当仓库，温室也被打理的很好，不过小麦和那盆依旧连个苗都不冒的花，放到了我房间里，由我专门照料，唯一的麻烦是……

    “谁！”我吓了一跳，坐起身，点亮了床头的蜡烛，揉了揉眼睛一看，又是安妮，安妮裹着披风，也吓了一跳，忙跪下道：“抱歉，惊扰到您了，奴婢没想到您会这么快睡着。”

    我无奈的摆摆手：“安妮，不是说了嘛，不用的。”

    安妮点点头：“那奴婢告退了。”

    “快回去休息吧。”我说道。

    吓死我了，这姑娘又来了？神也被惊醒了。

    我叹了口气：“是啊，我说的不够清楚？”

    挺清楚了啊，唉，你慢慢想，我睡觉了。神说道。

    安妮每晚都会在我回房休息后，披着一件披风，光着脚走进来，目的是侍寝。

    可我这两天累的要死，一进屋，衣服都没脱，倒头就睡，结果被她吓得半死，因为这姑娘不声不响，光着身子往别人被窝里钻，天啊，她以前的主人是被她吓死的吧？

    第二天一早，萨布丽娜就端着早饭进来，还很不客气的把我弄醒。

    “早……”我打了个哈欠说道。

    萨布丽娜把早饭端到我面前，顺手关了房门，然后坐在办公桌对面看着我，我愣了一下：“有事？”

    “是有事，您……”萨布丽娜不好意思的瞄了我下身一眼：“不是身体不好吧？”

    “啊？你什么意思？”我瞬间醒了。

    “您要是有什么隐疾，我可以偷偷给你找个好大夫，别人不会知道的。”萨布丽娜的眼神刚加明确了：“那的病……得早治啊，不然时间长了，就麻烦了。”

    噗……咳咳。神突然喷了：唉，呛死我了。

    “我……”我气的脸都肿了：“我哪有病啊，你听谁胡说八道？”

    萨布丽娜摆摆手：“真的没病？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我真的没病！”我急了。

    “那你干嘛不让安妮侍寝？”萨布丽娜问道。

    我愣了：“我……”

    “我今早上又看见安妮睡在你门口了。”萨布丽娜埋怨道。

    “不是，你等会，她没房间吗？干嘛睡我门口？”我傻了。

    “啧，你这话真新鲜，那姑娘是侍寝啊，要么睡你床上，要么就只能睡门口。”萨布丽娜说道：“就算你一开始不想，可半夜突然想要她了呢？她就得在你门口随时等着。”

    我皱了皱眉头：“这什么理论？我不是跟她说了，不用她侍寝吗？”

    “啊？你不喜欢她？”萨布丽娜愣了：“坏了，这下可麻烦了，唉，我说，你这也没病，又不好男……那口，安妮那姑娘是身份低贱了点，长得还行，你……”

    “打住，我有老婆好吧。”我彻底蒙圈了。

    “我知道，可几位夫人不是不在吗？再说了，她是侍寝，连侧室都不算，您要是怕她怀孕，我打发人去买些药给她吃就是了。”萨布丽娜笑着说：“我是你的管家了，你什么事都可以交给我做的。”

    越说越没谱了，我赶紧摆手：“我越听越糊涂，我非得用侍寝不成？王法规定的？”

    萨布丽娜撇撇嘴：“这倒不是，可安妮那姑娘……”

    “怎么了？”

    “只会侍寝啊，她5岁起就被当做侍寝训练了，别的不会干啊。”萨布丽娜说道。

    “啊？不是，不会你可以教啊，擦个地、收拾一下桌子总学的会吧？”我惊讶的说。

    萨布丽娜立刻摇头：“怎么可能，我这么给你说吧，你知道侍寝是干什么的吗？”

    “上床。”我简明扼要的说道。

    萨布丽娜点点头：“这奴隶之中，也分好几等，侍寝都是从小挑出来，有专人训练的，她们的吃穿住用，比一般奴隶的要好，有些有钱的主人，会把她们培养成贵族小姐那样，目的就是充当内侍，假设说，您的夫人或侧室这几天不方便，或者说您不想跟夫人们一起，她们就会补充上，你看安妮的手，她跟安德丽雅一样，什么活都不会干，哦，你见过安德丽雅身边那个艾丽了吧？”

    “见过，她也是？”我惊讶的问。

    “贵族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女，结婚前，自然只是贴身侍女，可结婚后，就成了侍寝，以防女主人身体不适，代替女主人伺候男主人。”萨布丽娜说道。

    我彻底蒙了：“买一……送一？”

    噗……神喷了。

    “呃……这么说也对，但有钱人家的小姐不一定是买一送一，也有可能送二、送三，或者更多。”萨布丽娜笑着说：“不过艾丽和安妮不同，严格来说，艾丽比安妮要……高贵一些。”

    “我的天啊，这还能高贵到哪去？”我瞪着眼说。

    “当然不一样，艾丽是陪嫁过去的，不是奴隶，最多只伺候史蒂文公爵，可安妮，如果有需要，还要陪客人，甚至作为奖赏给其他仆人。”

    “这不糟践人吗？”我说道。

    萨布丽娜叹了口气：“她是奴隶，就这命，不开玩笑的说，这房子里其他几个姑娘，有的虽然签的是短契，可一旦被看上，也要做侍寝，要是反抗，就会被打死。”

    我看了看面前的早饭，往头上一递：“都是你的了。”

    哦，不吃了？好，唉，你也别太较真，别说这是200年前，就是咱们那时候，也有这样的事。神说道。

    萨布丽娜对神的存在已经见怪不怪了：“倒你胃口了？”

    “嗯。”我抱着膀子说：“我一直以为，奴隶就是干活，顶多吃不饱穿不暖，挨几下鞭子，可你这一说……”

    萨布丽娜想了想：“能养奴隶的，都是贵族，奴隶怎么会吃不饱？要是那些贵族破落了，也早把奴隶买了，除了挨鞭子，您说的这种事一般都不存在，您那时候没这种事？”

    “我是从200年后来的，可我出生的世界更早，你看见我的族徽了？那不是我的族徽，是我祖国的国旗，我的国家，没有这种事，这是犯罪，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无法理解。”我摇头道。

    萨布丽娜点点头：“我说呢，那你更得体谅安妮了。”

    “那我也不能让她做侍寝啊，这……我这么说，你别生气，对我来说，这是泯灭人性的事情。”我说道。

    萨布丽娜笑了笑：“我怎么会生气，各有各的出身环境，我们家5代人都是巴莫城一带最好的厨子，这事换我头上，我也接受不了，不过你设身处地的为她想一想，你接受不了她是侍寝，安妮也无法接受自己不当侍寝，你知道她刚得到自由后，对拉布说什么吗？”

    “说什么？”我问道，萨布丽娜说道：“你给了她自由，她并不高兴，反而害怕，怕自己没人要了，拉布是没见过这种事，以为她是高兴地说不出话来，劝了好半天，可安妮一直在害怕，我一看她们俩是驴唇不对马嘴，才把安妮给要来的，那姑娘，对自己的……唉，工作，已经是根深蒂固了，让主人满意，或者说让你满意，就是她的……呃，人生目标。”

    “改不过来？”我惊恐的问道。

    “你能改过来吗？”萨布丽娜反问道：“假设说，昨晚你让安妮陪过你，明天来了客人，你让安妮去陪客人，这种事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贵族们认可的待客之道，后天，客人走了，你又让安妮陪你，你能接受吗？”

    我立刻摇头：“我是要喜欢她，会娶她，但不会这么糟践她。”

    “是啊，可她认为，这是很应该的事，就像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一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对了，我还得跟你说个事，你要是娶一个侍寝，所有人，都会把你当笑话看，你也不能让安妮，像平民那样，去找什么丈夫，拉布前几天就劝安妮，说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你知道安妮吓成什么样？都吐了。”

    “为什么？”我真的吓着了。

    “侍寝，尤其是安妮那种侍寝，年老色衰后，嗯……大概三十来岁吧，就会被主人赏赐给一些身份更加低贱的奴隶，也说是‘嫁人’，不过没人会把她当人看，连奴隶自己都不会，有的时候，她还会被同时嫁给好几个仆人，有的更缺德一点的，不光有女侍寝，还有男侍寝，就会逼他们……好生出更美貌的侍寝。”萨布丽娜皱着眉头说道。

    我摆摆手：“这么说，外面的仆人，都……”

    “啊，你可别这么说，她们跟安妮不同，按说契约一到时间，就是自由人，虽然有些困难，可还是能嫁人的，至于做过侍寝的事，心照不宣就是了。”萨布丽娜说道：“不然你看她们怎么没谁在你门口过夜？她们不会嘲笑安妮，这种事她们不但见过，还亲身经历过，对她们来说，不当侍寝是好事，可对安妮正好相反。”

    “那安妮怎么办？”我问道：“我肯定不会准许这些恶心的事情发生，我不是厌恶她，只是想保护她。”

    “我是这么琢磨的。”萨布丽娜说道：“你要是看不惯这种做法，可以不把她赏给别人，更不用让她陪客人，就让她跟在你身边，不过你不能让她睡在门口了，她就裹一条披风，这么冷的天，哪里受得了，今早上都冻僵了。”

    “你是说……”

    “对，就这意思，你不需要天天临幸她，只要让她跟你同床共枕就是了。”萨布丽娜说道。

    我顿时没了脾气：“这……”

    萨布丽娜笑着说：“这在贵族中，是很平常的事情，呦，你脸都红了，不至于吧？你可是有5位夫人啊。”

    “你说呢，我是正常男人，一个漂亮姑娘光着身子睡旁边，我哪受得了？”我说道。

    “没让你忍啊。”萨布丽娜笑着说：“你什么感觉我理解不了，不过你要是临幸她，她会高兴的，因为你这么做，等于告诉她，她还有用，你就当是可怜她好了。”

    我愣了，萨布丽娜的话，说明了一件事，安妮与其说怕被糟践，不如说怕自己对主人没用后，而被丢弃，得到更悲惨的命运。

    我刚想说什么，萨布丽娜就仿佛恍然大悟一般，问了一个让我崩溃的问题：“我好像明白了，难道你出生的时代，男人对……贞洁这种事看的比女人还重？”

    噗……神又喷了：还能这么理解？

    我彻底凌乱了：“这么说……也对。”

    “哦，我就说嘛，安德丽雅可是大美人，别人都是求之不得，可你还推三阻四，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么说，你娶了5位夫人，就跟嫁给她们一样，要……要守妇道，呃，这个词不对，哎呀，反正就这意思，是吧？”萨布丽娜终于不算明白的明白点了。

    我点点头，萨布丽娜撇撇嘴：“这可是新鲜了，我也是头回听说，唉，我直说吧，安妮这事，就两个办法，第一，你把她卖了，第二，你和她有一个……妥协。”

    “卖了？她是自由人了，你这不是贩卖人口嘛，就算……她不是还要当侍寝？以后不是更惨？”我想了想：“这样吧，我跟她聊聊，你的话呢，我们总得有一个妥协的。”

    “行啊，不过你别自说自话，让安妮再给想歪了。”萨布丽娜说道，她看了看面前问道：“上面那位还没吃完？”

    快了，别急。

    “稍等一会。”我笑了笑：“对了，这些事你都是哪知道的？诺利奇也这么干？”

    萨布丽娜叹了口：“他就这点还好，不过我跟他去巴莫城的时候，城主也这么招待他，他也没拒绝，说了嘛，这跟客人来了，得请人家吃饭一样。”

    “哪里一样了？”我惊讶的问。

    “人家来你这吃饭，总得用你的碗吧？一样啊，安妮就像是个碗一样。”萨布丽娜形容道。

    “天啊，哦，以后我这里没这种事啊，没我同意，饭都不用管。”我立刻说道，万一有肝炎呢？

    “知道了。”萨布丽娜笑着点点头：“唉，真想看看你那个时代什么样。”

    “最好别看，男女之间的事，虽然公平，但更乱，我们那时候还有个词，叫一夜情。”我说道：“知道什么意思吗？”

    “知道啊，两个人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过一晚呗，这有什么？贵族之间常有的事，诺利奇也不是没带过其他人家的夫人回来，哦，有一次，还是巴莫城主的大小姐呢。”萨布丽娜笑着说道。

    我愣了：“哇，这种事，人家丈夫能愿意？”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没见有人找上门。”萨布丽娜嬉笑着说：“哦，我说呢，原来是古代就有了，这是传过来了。”

    我翻了个白眼：“对了，你知不知道像安妮那样的侍寝，有没有谁，有好下场的？”

    “看你怎么说了。”萨布丽娜叹了口气：“要让我来评价，这让主人嫁给了奴隶，也有知道心疼的，守着过一辈子，再有就是死了落个干净，唉，倒是有听说南方有这么个事，让主人赐给了一个私军，那个私军听说是个残废，两条胳膊都没了。”

    “这也没好到哪去啊。”我皱着眉头说，萨布丽娜又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吃人的社会啊。”我冷笑道。

    萨布丽娜没说什么，这时候，神也吃完了，她收拾了碗筷就出去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王城的支援就回来，城里的民房都修缮的差不多，城卫军也开始在各处派驻岗哨，由于没有治罚厅，所以他们还兼任了治安巡逻队的工作，拉布盘点了仓库的物资，咨询了几个人，按照相应的物价，给超市上架的货物标了价，在得到我准许后，开始对一些商品进行赊账出售，毕竟谁都没钱，以后有了再还就是了，我不能无限制的给与他们一切。

    朱利安元帅也从马夫的工作中脱离了出来，他弄了个沙盘，上午研究沙盘，下午会练练剑术和骑术，晚上则埋头写一些东西，似乎是针对各城市的攻略方针和奇思妙想，我也看了不少，没想到攻城，还有这么多花样。

    “来了？”朱利安笑着跟我打着招呼：“听说你那个侍寝快被你冻死了。”

    我愣了一下：“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都惊动元帅阁下了？”

    朱利安撇了一眼正在训练的城卫军：“回头铁恩来了，我让他帮你好好管管，嘴上没把门的可不行，这种事也敢随便议论，是要挨鞭子的，哦，消息送到了？”

    “送到了，铁恩阁下已经开始积极准备了，可能还会煽动一些军官一同离开，有一些会留下来里应外合。”我点点头，每天能了解卡露拉他们行踪的办法，就是小麦了，真的难以想象，霉菌也跟它们是一伙的，这小报告打的，防不胜防啊。

    “那就好。”朱利安看了看沙盘，把代表巴莫城的小石头拿掉了，这表示巴莫城的攻略，十拿九稳，我一看：“维克城怎么没了？”

    “维克城是第一个，城西有条污水道的铁栅栏，年久失修，很容易破坏掉，骑兵伏在马上就能冲进得去，只要不走漏风声，可以提前派出小队人马，进城放火制造混乱，它的城防等同虚设，铁恩在我攻陷维克城的前一天就会离开，攻下维克城后，不用整军，只要留少许人，把私军看管好，然后收缴那里的马匹，破坏城门，就能立刻进攻巴莫城。”

    “唉，可是过分水岭，如果不休整……”

    “没事，分水岭之所以会让人得病，是因为那里的过堂风太大了，特别是冬天，一会是从西部吹来的干燥冷风，一会是从东部吹来的湿润暖风，没人受得了，不走那里就行了，走这里。”朱利安指了指分水岭北侧：“这里有条小路，是条石窟，可以容一人一骑依次通过，但是马车不行，所以要快速攻击巴莫城，就只能走这里，每人携带三天的口粮这就行了，铁恩一走，部队无人管制，新上任的指挥官短时间还不能服众，城防必定非常松懈，部队到了巴莫城，就能潜入城内，直接打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