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权律坤神情严肃,立刻上网搜寻了有关格林特的新闻。
阿尤告诉他,吉士瞻在首相夫人生日宴会上轻薄了宁夕,再加上被曝出重重恶行,闹得沸沸扬扬,已经被首相暂停了职位,禁足宅邸,等候调查结果。
上网这一搜索,果然整个格林特都在声讨这位丧尽天良的内阁议会长。
权律坤立刻就明白了,这一切定然是宁夕的手笔。
心中一暖,但更多的却是担忧。
不过有顾霆钧在,小夕应该不会有事儿。
“多谢!我先走了,若能回来,再报救命之恩。”
掀开被子,权律坤便要下地,却被阿哲一把摁住了。
“权大少,你还要不要命了?”
阿哲简直无法理解这个男人,明明刚捡回条命,却一点都不珍惜,非要逞能离开。
“我撑得住。”
权律坤咬着牙,推开阿哲,硬是从床上下来。
苍白的脸上因为疼痛而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可这人硬咬着牙,偏偏没有喊出半点疼来。
“你!”
这副倔强的模样,倒是让阿哲想起了顾霆钧来。
都是属驴的吗?脾气倔成这样!
恰好在这个时候,季白辞进来了,见状,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要走?”
将手里的药放在桌子上,季白辞抱着胳膊,凉凉的问了一句,完全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嗯,小夕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不能在这儿干看着,让她替我出头,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
权律坤捂着胸口,浑身上下都缠着绷带,如果不是身上的病号服的话,活脱脱就是一个没有缠上头的木乃伊。
“你要走,我不拦你。不过,先把药吃了,伤口清理一下,纱布换一换。你应该不急于这一会儿吧?”
见权律坤没有反驳,季白辞便开始给他换药,同时也吩咐人为权律坤准备衣服、车子,连早餐都准备的妥妥当当。
缠上最后一条绷带,季白辞拍了拍手:“好了。你身上有很多烫伤,很容易感染,我跟你一起去。”
“啊?”
权律坤和阿哲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不行,那里太危险,你不能去。”
他是去报仇,又不是游玩,干嘛要跟着?
阿哲上下打量了季白辞一眼,摸着下巴道:“小白,你该不会是为了躲我妹妹,才想要跟他跑去迈步的吧!”
季白辞脸部的肌肉抽了抽,被揭穿的尴尬一闪而逝,但嘴上却不能承认丝毫。
“开玩笑,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值得我躲的?权律坤,换衣服,我已经买好了机票,马上就出发。”
被阿哲这么一拆穿,季白辞连早餐时间都不给权律坤了,直言在路上再吃。
“阿哲,你可不要通风报信!”
警告了阿哲一眼,季白辞快速的带着权律坤离开了,气的阿哲双手叉腰,想要骂人。
他妹妹就这么吓人吗?怎么小白这家伙像是遇到瘟疫般,避之不及?
叹了口气,阿哲却也能够理解季白辞的落荒而逃。
塞西着实太过缠人,任谁都会一阵头大。
要不是这里不允许她进入,恐怕季白辞早就被烦的离开海城了。
对此阿哲也有些头疼,他劝了塞西好几次,但却没有半点效果。
自从来了海城,她从来没有掩饰过对季白辞的心意,可是同样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季白辞对她并没有感觉。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她偏偏不自知,或者说,她不愿意承认。
到头来,逼得季白辞只能选择避而不见。
有时候阿哲也在想,他把塞西带来海城,究竟是对还是错。
但一想到她回家就会被逼着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他也没办法,只能继续留她在身边。
“哲先生,您妹妹找你,在楼上的会客厅。”
听到塞西又来了,阿哲一阵头大。
她要是知道季白辞离开海城了,一定会吵闹起来,倒不如暂且瞒着她,就说季白辞还在做手术。
跟塞西擦肩而过的季白辞,心惊胆战的坐上车,赶往机场。
还好刚刚他眼疾手快,在看到塞西出现在大厦门口的时候,拉住了权律坤,躲在角落里,等塞西上了楼,他们才赶紧坐上车。
不然,被她看到的话,恐怕就走不了了。
一旁的权律坤看了一场好戏,忍不住感叹道:“古人说的真对,最难消受美人恩。”
“滚!”
季白辞横了他一眼,视线转向窗外,不再开口。
迈步的这一夜过得十分漫长,很多人几乎彻夜难眠。
吉士瞻被禁足,等候审查结果,这件事情对于迈步,甚至整个格林特来说都是一件震天动地的事情。
要知道吉士瞻做了十多年的内阁议会长,势力已是盘根错节。
仔细论下来,就连首相卡文都不一定有足够的把握斗得过他。
这也是为什么卡文会让自己的妻子连夜去找宁夕的原因。
既然他已经决定以这件事情为契机,拿吉士瞻开刀,那他已经做好了全面开战的准备。
为了保护妻子,他只能找一个强大的,足以庇护妻子又值得信赖的人。
而顾霆钧和宁夕正合适。
“夫人,这个妆已经画好了,你看一看,可还满意?”
宁夕收回手里的化妆笔,将镜子放在了蒂西亚的面前。
蒂西亚望着镜子里陌生的脸,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这……好神奇。”
这个自称al的女孩,着实给了她太多的意外。
一见面就说自己是已经英年早逝的al,又将星辰泪送给她做生日礼物,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当着她的面签下了al的专属签名。
直到这个时候,蒂西亚才相信,她便是那个惊艳决绝的al。
没想到,她的化妆术竟然如此出神入化,连她自己都认不出镜中的人跟她有半点相似之处。
“夫人,你该走了。”
“可是……”蒂西亚一惊,眉间忧虑浓稠。
宁夕牵过她的手,坚定的道:“夫人,不要犹豫了,你应该知道首相先生这么做,与你与他都好。”
“这个我自然明白。”蒂西亚叹了口气,无法反驳。
“那还是请夫人趁吉士瞻的人还未反应过来,先离开迈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