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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压毒

作者:十二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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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焕焕这几日一直努力挤出笑容,强迫自己想些开心的事儿。在得知传说中的戚老神医,用桐血虫将本已断气的她,从地下黄泉拉了回来后,她更加珍惜自己现下活着的日子。

    想想都觉着瘆人,若她此次溺水没有遇见那神医,也许坟头新草都长过半尺了吧。

    那日李泽叡派贺铩去请戚老神医前来,不料贺铩赶至其居所时,竹木屋里已无人影,只有一张药方纸贴在门上,上面写着两个字:慎怒。

    于是焕焕便想起那日为何在见到李泽叡后全身疼痛难忍,原来是自己又不自禁想起沁娘之死,年少过往的伤心事,而动了怒。

    尝过那日的苦头后,焕焕便再不敢动怒,不敢回想从前。

    更何况那日李泽叡请来了全城的医师,问如何去除她体内桐血虫,竟无人有方能治好她。

    焕焕自是明白,所谓神医必有常人无法知习的手艺医法。

    其实那种痛苦是可以去散的,她亲身感受过,只要李泽叡靠近她,就像那日紧扣她的手腕将她按死在床板,鼻息相闻,唇齿相抵……

    焕焕想起那日就觉着脸红羞耻,她记得李泽叡一直没有离开她的唇瓣,直到贺铩带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医师进屋,他才念念不舍地放开她。

    全城的医师并不皆是无能之辈,其中有个青年医者,样貌平淡,但谈吐举止皆是不凡。他诊过焕焕的脉象后,说其体内的桐血虫与云锦山那带盛行的蛊虫寄体相似。、

    李泽叡见他知晓一二,便立马把其余的医师通通驱出府,独留他。把那日他舅舅戚老神医发现他时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哦?世间竟真有此术?”那青年医者听闻那桐血虫喜食污血,能疏通浑身气脉,有起死回生之效后,连连赞叹,“不愧是神医,戚老前辈果真厉害。那桐血虫将污血食尽后,身体爆裂泵出数万个虫卵,虫卵会藏于体内近十年?”

    李泽叡明白他的意思,他也想知道,那十年后呢?

    虫卵全部被孵化,体内将是数以万计的桐血虫,恐到那日,焕焕便只有死路一条。

    “戚老神医为何此时远走?恐只有戚老才能解去此虫。”那青年医者跪在地上,“如今王妃体内还有气流乱窜之象,可见体内污血并未除尽,若能在污血未尽之前,取出血虫,许会无碍。”

    焕焕初始听闻此言,觉着体内血虫并未那么严重,只要能取出来就行。她的关注点便不在血虫如何能除,而在方才那青年医者叫她王妃,李泽叡竟没有动怒纠正。

    焕焕用手轻轻掀开床帘,留出一道细缝,偷偷观察外面的一切,想看李泽叡是如何反应。

    没想到李泽叡并未言及其他,而是专心地与那医者探讨血虫,“那依先生所言,如何去除体内血虫?”

    “我曾遇到过一个身中蛊毒的哑奴,他的舌头被人割过,无法言语。且看那伤痕应是幼年时便被人割了舌头。

    我替他把脉,其脉象就同今日王妃般,气息紊乱不堪。为了方便问他,我给他备了纸墨,让他书写。

    他写了许久才写出线条弯曲不堪的三个字,云锦山。传言云锦山全年浓雾缭绕,伴随着绵绵细雨,人迹罕至。也许正是这样的环境,才能孕育出云锦山的蛊虫。

    我知自己无法医好他,便启程一路拜寻名医,只求能探得虫蛊之术一二。

    直至到了云锦山一带,遇到一怪女,面容极美,但浑身都有暗红色的疹子。她告诉我她中了蛊毒,后虫卵孵化于体内长大,便会冒出这种猩红点子。她告诉我世间没有能完全去除蛊虫的药物,只能压制蛊毒。”

    焕焕那日听到此处,便不敢再往下听下去。一想到自己体内乱窜着一只虫子,她就忍不住害怕。

    早知今日,自己当初何必冒死在水里故意沉这么久?想到这些,就捶胸蹬足,懊悔不已。

    李泽叡比焕焕沉着得多,不想听那青年医者扯这么多废话,直插主题,“何物可以压制蛊毒?”

    那青年医者闻言面容局促,脸带红晕,欲言又止。

    李泽叡冷眼看他,轻咳道:“但说无妨。”

    “那女子说男女之爱,可压制蛊毒,若是身边无爱侣,春药服下也是可以的。”

    李泽叡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焕焕,纵然面上再故作淡定,内心也已掀起波澜。

    这青年医者说此话时,声音不大,但也不小,焕焕只字不落地全部入了耳朵。顿时羞得用被子盖住了脸。

    这是什么压制之法?也太奇怪了些。

    自焕焕知晓体内蛊毒发作,只能依靠男女欢情或者服用春药才能压制时,便暗自在心里发誓,日后定要静心养性,决不能动怒。

    玲儿端来一盘蜜饯,见坐在凳子上,脸对着铜镜一直傻笑着的焕焕,轻声道:“小姐来吃些蜜饯吧。”

    “这些蜜饯是李泽叡以前送来的?”焕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弧度消失了,又立马扬起嘴角,将原本那句“李泽叡送来的蜜饯给我丢掉”憋了回去,而是温言温语道,“不吃,坏牙齿。”

    “也对,小姐现在着实不能再有其他意外了。”玲儿将蜜饯放在桌子上,走到焕焕身后,“小姐可还记得从前要我教你缝荷包?”

    “荷包?”焕焕忽想起那日她爬墙出府,答应要送个荷包给她的师父南烬尘,连忙来了兴趣,“好啊。我想缝个荷包,不过缝个什么好呢?”

    “不若缝只蝴蝶,最是简单不过。”

    “好。”

    玲儿的荷包早就缝完了,她缝了两个荷包,荷包花案皆是海棠。

    焕焕知道玲儿早早地就开始缝荷包了,手抖抖索索地才将绣线穿入针孔里,看玲儿正帮自己裁布料,随口道:“玲儿的荷包可缝好啦?绣的什么图案?”

    玲儿自是不会如实回答,而是遮掩回答道:“小姐昏倒后,玲儿守在你床边,没两日就缝完了。”

    “我昏睡那几日,可苦了你。”焕焕伸手握住玲儿的手,“你放心,我日后再不做傻事了。”

    “小姐可知那日是谁救了你?”

    “谁?”焕焕放下手中的针线,“可是贺铩?”

    “不,不是贺将军。”

    “那是谁?奴仆们?”

    “那日奴仆站得远,不是他们。”

    “李泽叡?”

    “王妃。”玲儿伸手握住焕焕的手,“高玉并没有那么坏,小姐为何要为了沁娘嫁给王爷?”

    玲儿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是不是一个极坏的人只要做了一件好事,人们就会对她改观了?”

    说出这句话时,焕焕胸口怒意升起,但手肘处突然传来的刺痛,又立马令她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嘴角挂笑,安慰自己不是生气。

    “小姐可要想好了,往后的日子恐会更难。”

    玲儿手间使力,金剪干净利落地裁下一块锦布。

    “不怕,我要把他们欠我的,通通拿回来。”言罢,焕焕伸手摸了摸自己左脸,脸露悲戚,“李泽叡何尝不是利用我?为了东宫之位真是不择手段,沁娘是他故意给皇后的,只为扳倒安家,而后又借沁娘之死让皇后护我,如今给我安排新的身份,借此拉拢了王侍郎……”

    “小姐为何不说是那王家想要攀上六王府,不过侍郎,何谈拉拢?”玲儿见不得焕焕矫情胡乱猜想,忍不住怼了一句。

    “那他肯定有其他目的!”

    玲儿不敢再与她辩驳,生怕她生了气,蛊毒发作,痛不欲生。转题道:“小姐,可知最近府里丢了一个丫鬟。前些阵子梧州出了一个乞丐,手拿银珵刀,眨眼之瞬便杀了一人。传言那乞丐来了皇城,你说……”

    焕焕打断她,“怎么可能,王府守卫如此之多,墙还那么高,怎会潜入王府,杀一个小丫鬟?”

    “也是。”

    玲儿此话才落,主仆二人便听见屋顶瓦片松动之声,声音极小,但正好对着焕焕和玲儿所坐之地,二人皆惊恐地抬头看向那屋顶……

    屏息凝神听了许久,再没听见他响,二人悬着的心方落下了些,相视一笑。

    “这大白天的,怎的也如此恐怖。”焕焕打趣着,针线刺过锦布,随意绣弄着。

    “从前夜晚小姐讲那话本上的人鬼情爱才是吓人,每次都把玲儿吓得睡不着觉。”

    “哈哈哈,那有什么吓人的。”焕焕笑着埋汰她,低头顺着针线,模样举止都极为温柔。等焕焕再抬眼看向玲儿时,见她脸色死白,面露惊恐,怔怔地抬头看着她们头顶的屋梁。

    “小姐,真的,真、真有人。我,我刚才看见他,看见他的脸了。”

    焕焕也提着胆子顺着玲儿的视线看去,这次她也明显发现有所异样。瓦片明显被人动过了,还留着一条透光的细缝,焕焕抬头时,那细缝溢进的阳光,正好映在了焕焕的脸上。

    玲儿反应过来,起身便往屋外跑,准备叫人来,不料还未出屋门,便被一身黑衣脸带面罩的男子,用手架住了脖子,不能言语。

    焕焕见状,慌忙跑去床上拿出一直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紧张地看着那人。

    “放下她!”

    那黑衣人回头看了一眼焕焕,然后伸脚关上屋门。才慢慢架着玲儿向焕焕靠近。

    “奴儿,是我!”

    焕焕初听这声音并未认出是何人,见那人认识自己,仔细地打量了那人,见那身形极像自己日夜思念之人,喜上眉梢,随即不可置信般,眼角竟已沁出滴滴泪珠。

    “哥哥?”焕焕哽咽着看着那个黑衣人,不敢相信地喊出这个称呼。只等那人摘下面罩,焕焕两年的等待便有了结果。

    她满眼期许地看着那人,忍不住又唤了一声哥哥。

    玲儿见焕焕如此反应,以为真是公子回来了。心下大喜,再不做挣扎。若真是公子归来,小姐便再没有留下的理由,便可院里着危机四伏的六王府,离开危险的皇城,回梧州去。

    在焕焕和玲儿的凝神屏息下,那黑衣男子终于伸手欲扯下面巾。

    会是哥哥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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