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市原泰明轻嗤一声，“老帅哥没见着，厚脸皮倒是有一个。”

    “你——”福井康一刚想拍拍扶手表达愤怒，转头看了看已经准备动笔的藤原佑，咬咬牙，轻哼一声后还是忍了下去。

    死老头，看结束了我怎么怼你！

    小佑可是我们化学界的！

    接着，在两位大佬和无数导师学生的注视下，教室内的氛围慢慢变得肃穆了起来。

    虽然藤原佑之前的话说得太满，但所有人都有种莫名的信任与期待。

    随着文字越写越多，时间慢慢流逝，可即使讲座的结束时间早已过去很久，也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

    大家连呼吸都刻意放轻放缓，耐心等待着，看看这个无数次证明了自己的男人能不能再次震惊世界。

    看不懂也没关系，能见证这一段历史，便是最大的荣光……

    最后，当笔被放下时，全场，掌声雷动。

    ……

    “至少我并没从中发现什么问题——”市原泰明给了极高的评价，“恭喜。”

    “我只是弥补了欧拉系构造的缺陷而已，”藤原佑腼腆地笑笑，“仅仅是最后的一小步。”

    “就算是99.99的路程，缺了那0.01也不算抵达了终点……”

    市原泰明摇摇头，轻咳一声后小声道：

    “那什么，你看今天能把哥德巴赫猜想也变成定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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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开个玩笑，我的意思是——”市原泰明笑呵呵道，“你可以回去慢慢研究，说不定哪天就解出来了呢？”

    “咳嗯！”福井康一重重咳了一声，“我们还是别阻碍孩子们的发展了，有兴趣才能更好地发挥所长嘛！”

    看着福井康一脸上藏都藏不住的得意，市原泰明咬牙切齿道：“你不知道这里是东都大学吗？”

    “怎么，难道你们还不欢迎外校友人了？”福井康一挑了挑眉毛，“我来的时候你们校长可是很欢迎的啊？”

    “而且这不是化学讲座吗？”福井康一上下打量了一番市原泰明，疑惑道：“你一个学数学的来干嘛？”

    “这里可是东都大学，还有我不能来的地方？”市原泰明冷哼一声。

    “那是肯定没有啊～”福井康一很好说话地点头赞同，“不过人家想研究什么别人就不能干预了吧？”

    “人家小孩子想研究什么是自己的自由，我看小佑最近研究的方向就很不错嘛！”

    虽然基因方面的研究他并不擅长，但不管生物化学还是有机化学，不都是化学吗？

    福井康一笑了笑，然后故作遗憾道：“哎，可惜小佑的论文发的晚了点，沃尔夫奖一月份就公布了……”

    “哦？”市原泰明突然不气了，悠然道：“没事，5月份不是还有菲尔兹奖吗？我记得庞加莱猜想快要被大家验证完毕了，到时候小佑的第一个国际奖项……呵呵……”

    到时候，谁还敢说小佑不是一个数学家？

    福井康一：这局输了！

    难得赢了一局的市原泰明心情很好，看着已经被安保们自觉保护起来的白板，也不再纠缠了。

    反正人还是他们学校的教授，咱随时可以联络感情嘛！

    于是，在叮嘱了几句后，市原泰明看了福井康一一眼，便笑眯眯地跟去保护那些白板了。

    ……

    “那两位——”藤原佑看向福井康一和浅仓直树，“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怎样？”

    “好好好，同去同去！”

    想到吃的方面，福井康一就一下子舒服了。

    市原那家伙，还不知道他那不爱出门的宅男性子让他错失了什么吧？

    拒绝小佑的聚餐邀请，总有一天是要后悔的～

    突然神清气爽起来的福井康一拉着藤原佑就往外走，“快快快，我可是知道一家不错的店！现在这个时间赶过去还不用排队……”

    声音越来越远，一行三人很快就从围观群众的眼里消失不见。

    当门再次被关上后，被留下的其他人看着空荡荡的前台，面露疑惑。

    说好的答疑环节呢？怎么又泡汤了？

    哦～这该死的熟悉感～

    ……

    离开学校的三人也没像大多日本人那样上来先一杯生啤开路，而是各自点了一杯比较中意的酒后，就着毛豆和烤串，边吃边聊起了天。

    “小佑啊，”随便聊了一会儿后，福井康一借着一丝醉意道：“有些时候，你一句不经意的话，落到有心人耳中可是会变了模样的……”

    “福井教授？”浅仓直树疑惑地看了过去，今天不是一切都很顺利吗？

    怎么教授一下子说出这种话来了？

    “猜想的验证还没出来，结果如何我不好说——”福井康一摇着杯子，看着里面褐色的酒液，继续道：“成功，自然是荣光加身、皆大欢喜……但要是万一失败了……”

    “名声扫地，跌落神坛吗？”

    藤原佑笑了笑，别说他有把握，就算没有又如何？

    “至多不过是说我欺世盗名、徒有其表罢了，那又如何？”

    在两人愕然的目光下，藤原佑泰然自若道：“要是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该怎么让别人相信我是对的？”

    “就算别人都觉得你是疯子？”

    福井康一说的自然不是今天这件事，而是身为一个学者，总有一天会面对无数的质疑。

    难道小佑在这个年纪就已经准备好了？明明并没有遇见过任何挫折……

    “听真话还是假话？”藤原佑挑眉道。

    “假话怎样？”浅仓直树好奇道。

    “假话么……就是历史会证明一切，”藤原佑勾唇一笑，“就算历史证明我错了，那至少也为后人去除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那真话呢？”浅仓直树追问。

    “真话啊——”藤原佑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接着道：“错就错了呗，是饭不好吃还是游戏不好玩？大不了就每天老婆孩子热炕头……嘛，到时候你们也能多来我家吃吃饭？”

    福井康一/浅仓直树：竟然还有点动心怎么办？

    ……

    气氛一时有些古怪，不过很快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种氛围。

    “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浅仓直树不好意思地笑笑，拿起手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