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过后，遍地硝烟。

    死掉的毒蛇到处都是，一脚下去，靴底粘连血肉，血肉包裹泥土。

    血腥味和焦臭味混合在一起，让人直欲呕吐。

    尸体太多了，严重堵塞交通，众人没办法，只能带上口罩，拿起铁铲，清理一条出村的道路。

    酒馆大厅里，卢克和杰克·哈维并排站在一起，在他们身前，黑色眼镜蛇王艾迪平躺在地上，它的伤势很重，全身上下皮焦肉烂，几乎没有完整的地方。

    “我没见过这么大的眼镜蛇。”

    杰克·哈维绷着脸，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确定他是人变得？”

    卢克耸耸肩，“他会说英语！”

    杰克·哈维长长地叹息一声，“说英语的眼镜蛇，这年头怪事儿越来越多了，小子，我必须感谢你，没有你，不可能查出这么多情报。”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卢克点燃一根雪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老爷子一辈子积攒下来的信誉不能坏在我手上。”

    “我虽然不喜欢你爷爷，但信誉这方面，确实没得说。”

    老头拿出烟斗，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雾，半响，出声道，“明天的事，你准备怎么办？那个居住在沼泽里的怪物会帮忙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话虽如此，但也必须做好应对意外的准备，你那群蜂鸟不错，看起来很漂亮。”

    卢克笑道，“怎么？想跟我做生意。”

    “太穷了，没钱。”

    “没钱充什么大爷，还指望我送你几只不成？”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问小辈要点礼物，不过分吧！”

    卢克呵呵冷笑，“你有功夫在这儿耍嘴皮子，还不如想象怎么应对明天的大战，那可远古恶魔。”

    提起这事，老头立刻沉默，眉毛拧成一团，脸上写满忧愁。

    卢克懒得理他，把扎坦娜叫进来，指着蛇王道，

    “交给你了。”

    “我可以帮忙，但有些事必须说清楚，记忆窃取魔法成功率很低，只有三成，要是失败了，你们不能怪我。”杰克·哈维的到来给女孩极大的压力，尤其在得知留着大胡子的老头是联邦调查局局长时，甭提多难受了。

    身为魔法师，她最讨厌的政府部门就是fbi。

    卢克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心，

    “你是我带来的，除了我，没人能动你，赶紧干活吧！”

    扎坦娜瞥了老头一眼，转身走到蛇王跟前，伸手放在被烧焦的脑袋上，嘴唇轻启，一段诡秘莫测、带着神秘力量的咒文在房间里回荡。

    昏迷的蛇王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闪烁不定，渐渐被白芒覆盖。

    扎坦娜的瞳孔也消失了，只剩下白色瞳仁，好似童话故事里的女鬼。

    大厅里的人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生恐打扰她，时间缓缓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扎坦娜终于清醒过来，恢复到正常模样。

    尼尔森连忙上前，“怎么样？查到没有？”

    女孩擦掉额头上的汗珠，走到桌子前，一边写一边说道，

    “他的记忆很混乱，属于人的部分和属于蛇的部分混杂在一起，很难分清楚，我只能找一些印象深刻的画面。”

    “他叫艾迪，家庭情况和成长经历已经遗忘，只记得有一个妻子，二十八岁生日那天因为抢劫被捕入狱，出来后加入蛇灵会，呆了六年，随后来到沼泽森林，通过邪魂祭祀褪去人身，变成眼镜蛇王。”

    “蛇灵会？”

    卢克皱眉道，“那个邪教组织叫蛇灵会。”

    “是的，记忆中的名字就是蛇灵会。”

    杰克·哈维凝声道，“首领是谁，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安德鲁·怀特。”扎坦娜仔细回忆看到的画面，“身高大约在一米八五，不胖不瘦，长相看不清楚，只记得黑色面具。”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亢奋起来，只要查出首领的身份，就能以此为基础挖出更多蛇灵会相关的秘密，甚至找到总统和蛇灵会勾结的罪证。

    杰克·哈维连忙和fbi总部联系，彻查所有叫安德鲁·怀特的成年男性。

    卢克也联系艾娃，让她全面搜索。

    没过多久，fbi总部发来文件，共有几十页，全都是和安德鲁·怀特相关的个人档案，众人快速翻阅，剔除条件不相符的，最终目标只剩五人。

    这五个人都叫安德鲁·怀特，年龄分别是31岁、35岁、44岁、49岁和53岁。

    扎坦娜看了一遍照片，微微摇头，

    “都不是。”

    “你确定？”

    “头发颜色不对，那个人的头发介于棕色和金色之间。”

    众人以此为线索再次展开搜索，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符合要求的，没有结果意味着两件事：一，蛇灵会首领不是米国人，二，所谓的安德鲁·怀特是假名，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

    关键线索就这么断了，杰克·哈维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一句话不多说，带着属下前往二楼，为明天大战做准备。

    “什么人啊！”

    扎坦娜气的跺脚，“我费了那么多魔力帮他们查案，连句感谢的话都不说，烦死了。”

    卢克拍拍她的肩膀，

    “别抱怨了，跟我来。”

    两人来到卧室，卢克打了个响指，墙上突然多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男性大约在五十岁左右，穿着灰色长袍，带着防水帽，手里揣着一本拉丁语编写的地狱之路。

    “是不是他？”

    扎坦娜愣住了，记忆中的场景与照片重合，惊讶之下，直接站起来，“就是他，你…你怎么找到的。”

    “确定是他？”

    扎坦娜仔细看了几遍，重重点头，“身高、体型、下巴，没错，就是他，你太厉害，fbi查不到的信息，你居然能找到。”

    卢克摇摇头，“不是他们找不到，而是你的信息有误，他的全名叫安德鲁·塞恩·怀特，是加拿大人，不是米国人，年轻时担任过乡村教堂的牧师，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教会驱逐，随后离开加拿大，来到美国，曾经加入过帝王城的魔法俱乐部，在哪里度过四年时间，最后一次现身是九年前，因为举办非法集会被警察拘捕，照片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