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娥立刻冲向医生。

    “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神色凝重的说道：“命是保住了。”

    一句话让众人都松了口气。

    “但是。”医生话锋一转，“雷先生因为大脑长时间供血不足，导致大片的脑细胞坏死，估计会昏迷很长时间。”

    这句话，刚刚如释重负的白月娥的心顿时又紧张起来。

    “很长时间是多久？”她急忙问道。

    医生想了想说道：“雷太太，这个不好说。也许一个月，一年，也许十年。”

    闻听此言，白月娥只觉眼前一黑，站立不稳，倒向一旁。

    山花赶紧扶住了她。

    “阿花，扶她到坐到椅子上去。”秦国强说道。

    坐下后，白月娥渐渐清醒，眼泪又流了下来。

    秦国强说道：“雷太太，至少洛哥的命保住了。”

    白月娥擦擦眼泪，不说话。

    众探长面面相觑。

    秦国强又说道：“跛豪要是知道洛哥没死，一定还会派人来的。你们要把洛哥看好了。”

    众探长点点头。

    然后秦国强又和陈永仁单独说了句话，再走回白月娥身边。

    “雷太太，不如我先送你回家吧。现在洛哥进了重症监护室，你也见不到他。”他说道。

    白月娥不答。

    秦国强给山花使眼色。

    山花柔声说道：“娥姐，我陪你回家吧！”说完，不等白月娥回应，扶起她就走。

    秦国强把白月娥送回家中。

    油麻地的探长早就安排人来看守雷老虎的别墅了，加上本身的保镖，严密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进了大厅，秦国强让山花扶着白月娥回卧房休息。

    白月娥却摇摇头，朝客厅的沙发走去。山花跟上扶着她。

    坐定有仆人送上茶。仆人似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也默默地，动作轻轻地，放下茶碗就走。

    白月娥用手帕擦着眼泪。

    秦国强坐在了对面。

    面对这样的状况，山花也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看秦国强。

    秦国强默然不语，他只打算在这里呆一小会儿，等到白月娥稍稍平静了再走。

    “娥姐，喝点茶吧！”山花端起了茶碗。

    白月娥摇摇头。

    山花放下茶碗儿，无奈的摇摇头。她知道，此时的白月娥一定是什么水喝不下，饭不想吃的。

    秦国强一句话也不说，呆了大约十分钟后他起身说道：“阿花，你留下陪雷太太，我先走了。”

    山花点点头。

    白月娥看向秦国强，泪眼中似乎带着一些期盼，但是什么样的期盼，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觉得，如秦国强在她会觉得好受点儿。

    但是她也知道，秦国强很忙。

    “雷太太，下午我再来看你。”秦国强说道。

    白月娥点点头，看了仆人一眼。仆人立刻会意，送秦国强出去了。

    秦国强回到了云华街的酒行。

    此时，占米，东莞仔，靓坤，山鸡，陈小刀；还有陈永仁，火麒麟，海蛟都等在办公室里。

    秦国强直接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点了一支烟。

    “雷老虎现在处在昏迷状态，什么时候能醒来医生都不知道。”他说道。

    山鸡惊道：“卧槽，这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占米说道：“山鸡，只要雷老虎没死，他还是九龙的总探长。”

    “也就现在是，过几天就不是了。”山鸡撇撇嘴说道。

    秦国强说道：“山鸡说的没错，如果警方上级知道了雷老虎的情况，一定会找人暂时代理九龙探长一职。而新界东会直接让闫同接管，甚至不排除闫同趁机拿下九龙探长位置的可能。”

    说完，秦国强看向陈永仁。

    陈永仁皱皱眉头。

    “阿仁，这次你的机会到了。”秦国强说道。

    “强哥的意思是我做九龙的总探长？”陈永仁带着几分惊讶问道。

    秦国强点点头。

    陈永仁更惊讶，做九龙总探长的事他连想都没敢想过。

    “这怎么可能？”他有些茫然。

    秦国强说道：“只要你抓住跛豪，我保证，九龙总探长的位子就你的。还有，这次你一定抓住机会坐上总探长的位置。”

    陈永仁呆住了

    山鸡笑道：“陈大探长，怎么啦？叫你做总探长还一脸的不高兴啊！”

    陈永仁一回神，忙笑道：“不是，虽然上次开会的时候强哥和我说过，但我没有当真，所以此时有点儿不敢相信。”

    秦国强说道：“你立了功，然后去找亨利警司，九龙总探长就非你莫属。”

    “谢谢强哥。”陈永仁点点头。

    秦国强抽了口烟，看向靓坤。

    “阿坤，雷老虎的昏迷会造成九龙一段时间的权力真空，跛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你现在就去安排你的人，收住各个进入黄大仙的路口，不要让跛豪的人攻进来。最主要的云华街，跛豪的人会主攻这里，你要多加派些人手，最好亲自领队。”

    靓坤愣了愣，点点头站起来。

    “好，我这就去。”他懒洋洋的说了一句就走了。

    山鸡对着靓坤的背影撅了一下嘴。

    等下楼梯的声音消失了，秦国强才说道：“今晚跛豪一定会有大动作。我们安排一下对策。”

    众人点点头。

    ……………………

    血红的晚霞染透了港岛上空的半边天，仿佛泼上去的血。

    城市的大街小巷照常走着匆忙的行人。晚霞如果有眼睛看着，一定会以为这些活动的行人是蝼蚁。

    在茫茫宇宙中，人不是蝼蚁又是什么呢？

    可总有些人不甘心做蝼蚁，所以他们要拼。

    暮色降临，城市的霓虹闪烁起来。

    这是一颗热闹的、五彩缤纷的星球。

    云华街所有的商铺今晚打烊特别早，不到九点就全部关门了。

    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他们好像都知道街上要来吃人的怪物似的，全部躲在了家中。

    夜风吹过，街上的纸片打着旋子飞舞起来。空旷的街道就是它们的舞台。

    戏总有落幕的时候，你方唱罢我登场。

    空旷的街上忽然出现了好多人，不会儿又消失了。接着又来了好多人，他们直接跑到了五洲国酒行门外。有一部分人跑进了五洲国酒行旁边的小巷里，朝秦国强的住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