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轻央朝考核处大步迈去，脸上的不屈很让人动容。老头却不以为意，执着且不自量力的人他见多了。执着是好事，没有实力、看不清现实的盲目执着却是不自量力了。

    “请出示报名表。”她刚刚靠近就被一名接待员给拦住了，严肃地看着她。“没有表的人不能进入接受考核。”

    “那老头说没表了，让我直接过来。”她指了指老头的方向，说得理直气壮。老头没想到这人还能如此睁眼说瞎话。

    那名教员看向老头，她趁机就身体利索地绕过他往天赋五门槛走去。

    “你……”没想到有壬竟如此大胆，竟敢硬闯。教员正想拦住她，老头向他们摇摇头示意不用管。

    反正她连俗资之门都进不了，学府的最低门槛是俗资之门。老头想着，年轻人通常都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要让她见识一下自己的天赋无能才会放弃。她不是第一个因不甘心而硬闯的人，但绝不是第一个因此而成功入学府的人，老头如此很肯定。

    其他教员显然也是如此认为的，也便无人拦她。

    “砰！”果不其然，倚轻央被弹开了，就像有一堵无形的墙隔绝在她眼前，坚硬不移。

    “怎么回事？”让大家诧异的是，她竟然连废资之门都没能进去。

    要知道废资之门不过是一道摆设的卡关，就算是天生体弱的俗士都能跨过这道门槛，可以说是只要是这个世界之人都能跨过。所谓中百万人中难得一见的废脉之人，那也是跨过了废资之门而被所谓俗资之门拒之门外的人。

    而她面对废资之门居然也吃闭门羹，那岂不是连废脉之人都不如了。老头显然也没想到她比预料中更加废材，向来心硬如石的他都忍不住生出一丝怜悯。他预想中再废也能跨越废资之门，在俗资之门碰壁才对。

    连废资之门都没能跨入，这简直就就百年甚至是千年都难得一见的一幕。在大家的观念中，这废资之门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从来没见过有人连废资之门都没能跨越。

    这般极其稀少的人物，甚至比跨过神资之门的人还要稀有，或许在整个大陆都找不出一两人。

    “天啊！我是不是看错了？她竟然连废资之门都没能跨过。”有人不敢相信。

    “卧槽，你也看见了吗？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看错了呢，那肯定不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人呢，她刚刚就是被废资之门给弹开了。”

    “该不会是废资之门出问题了吧？”

    “这不可能吧！这天赋五门槛可是流传了千年呢，从来听说会有什么问题。”

    “这人什么来历啊？竟然比废脉之人还不如，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

    若是废脉之人大家或许还会打击和嘲讽一番，毕竟就算是废脉之人也不是很少见，也曾有人是废脉之体却因有奇遇，所以能再次修脉重练。而面对这种比废脉还不如之人，或许只有出现奇迹才有机会修炼。

    这样的人他们都懒得去打击和嘲讽了，只有深深的同情和感叹。

    倚轻央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眼前无门的门框，就像拍到一堵墙甚至还受到一股轻微的反弹之力。

    她皱起眉头。

    “请让一让好吗？”后面有人说道，她侧到一边看着。

    那人也以为可能是这门出问题了，不敢直接跨过，先用手向前伸去。发现自己能毫无障碍地越过，安下心来直接走进去后，看了倚轻央一眼怜悯地摇摇头之后才到下一个门槛走去。

    这人的举动，打破了废资之门出现了问题的可能。

    那名原本拦住倚轻央的教员松了一口气，要是废资之门真的坏了，那问题才真是大了。天赋五门槛由低到高，跨越一个才能去下一个。若是连第一槛的废资之门出现了问题，那之后的门槛便也无法进去了。

    “小娃娃，你究竟是何人？”老头慢慢走过来，眼底有少见的复杂。“老头我说过，你是进不去的。天资是天选的，无法更改。”

    “即便要逆天而行，那也要能把天捅破了才行。”

    “老头，那我告诉你一件事，天选比不过人为，捅破天即是人为而不是天选。”她低声道，灼灼生辉的目光盯着那道无形的门墙，再次询问。

    姐姐给的血脉才不是废脉，即便是天选，她也决不允许它判定那就是废脉。

    “老头，我若不能过了这门，便不能进入学府吗？难道不能入门，就没有考核的机会吗？”这门是一个选择，而她被无情地淘汰掉了。

    姐姐，如果这不是你所希望的，那她决不让它发生。归元学府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进去，学会修炼的方法。

    “从古至今，从不例外。”见她仍然不肯放弃的样子，老头笃定道。

    “哈哈哈！”倚轻央蓦然一笑，“归元学府也不过如此，以天选的方式来选择学员，天如何选，你们便如何选。那你们也是在顺应天行吗？不敢逆天而行，难怪你们这么多年都无法达到司道极致。那是天不让你们达到，那你们便无法达到。”

    这话可以算是大逆不道了，却令老头愣了一下，醍醐灌耳般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经久不动司元如同被扔了小石头的镜湖，激起层层涟漪。他有些惊诧地看着她，眼中的波动久久不散。

    “即便你这样说没用，学府不可能接受废材之人。我承认你很聪慧，但无论是不是天选，那也不能否认你就是废材之躯。无法修炼的你，就算进了学府那也没有。你连废资之门都无法越过，就算是最好的教员也没办法助你修炼。”

    老头阐述着事实，虽然有些感激她无意间让他触碰了突破的界线，但一码事归一码事，也不能因此破例让她进学府。

    “老头，若是你走路是遇到了墙怎么办？”倚轻央没有看向他，更像是自问自答，“若是我的话，把墙击碎继续走，只因为……”

    “我已无路可走了！”大吼一声，集力一拳朝废资之门砸去，那凶悍的举动和坚韧的神情让人心悸。

    凭什么它说不能就不能？凭什么她的命运是掌握在它手上？什么狗屁天赋五门槛，没有天赋那她就想办法打造天赋，没有实力那她就想办法提升实力。

    博士曾用实际行为告诉过她，天赋能造，实力能练，命运亦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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