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利箭直直扎入后背，几乎穿过肺部。

    能不严重吗？

    “谁伤的她？”

    “是谁干的？”

    这次是李泓远和姜若白同时发问。

    见惯了大风大浪无数大场面的姜慕白大将军，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立即指向武通郡王：“他干的。”

    武通郡王此时心如刀绞，哪里还在意那些几乎要杀人的眼神。

    他冷笑：“老子行不更名，做不改姓。自己做的事情，没有不敢承认的！但不是老子做的事，谁也别想朝我头上扣屎盆子！我就一句话撂这，不是老子下令动的手！”

    “不是你，还能是谁？”

    “老子的女儿也在下面，老子疯了？”武通郡王说完，想到女儿死不瞑目的模样，不由心中大恸，几乎上不来气，下意识伸手捂住心口。

    众人面面相觑。

    以武通郡王的性子，绝不会真的想让女儿死。

    当时那个情况，他当众毁约射杀太子妃，很有可能激怒对方，直接杀了凌安县主。

    可若不是他，又会是谁？

    虽然大家还是怀疑武通郡王，但现在的情况是，太子妃还活着，而凌安县主却死了。

    即便是勃然大怒的姜若白，知道这个情况后，也不好再冲他发火。

    “李宥，束手就擒吧。”

    李泓远沉着脸，心情很不好。

    天已经快黑了。

    闹了一整天，父皇驾崩，遗体还在飞霜殿躺着，皇后和昭王就迫不及待的要废了他这个太子，试图登基为帝。

    而今又得知了姜宁重伤的消息。

    李泓远的耐心完全耗尽。

    没了武通郡王的协助，李宥绝没有再翻身的可能“母后”。

    皇后急匆匆走出来，吃惊的盯着武通郡王：“煊赫，这是怎么回事？”

    武通郡王已是哀莫大于心死，再看着高高站在台阶之上，身着凤袍，形容苍老憔悴的皇后，过去几十年萦绕在心头的那一丝淡淡的情愫，刹那间消散于无痕。

    他终于明悟了。

    他早已经不爱皇后。

    他只是执着于年少时的那一丝美好，那一抹得不到的不甘。

    他真正爱的女人，只有郡王妃。

    那个初见时一身红衣，纵身飞马的活泼的女孩子。

    她嫁给了他，还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女儿眼睛像他，嘴唇下巴像他。

    那是他捧在掌心的明珠。

    却被他亲手害死了。

    他爱的女人，也死了。

    为什么？

    在失去了这一切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什么对他最重要？

    武通郡王扬天发出一声凄厉吼叫，惨白着面孔，苦笑道：“师姐，不，皇后娘娘，臣助纣为虐，罪该万死。臣这就捉拿反贼！”

    皇后欣喜：“郡王爷，你这就把太子等反贼拿下……”

    武通郡王点点头，举起手中佩剑，忽然猛地向前一掷——

    长剑飞速前进，噗的扎进了皇后腹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都惊呆了。

    甚至忘了做出反应。

    武通郡王扔出长剑后，动作不停，整个人也随之飞扑过去，抓住剑柄，狠狠拔了出来！

    “啊——”

    皇后发出一声凄厉惨叫，身体向前，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