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喜欢穷受罪啊！”

    乐亮听的直想笑，他还没笑出声，柴小夏先笑起来，笑的前俯后仰。

    “我们说的很好笑吗？”女人怒问。

    “不是，不是，您二位是我们普通老百姓真正的代表。我也是一样，出去怕花钱，但又想外去转一转，陶冶一下心情。”乐亮连忙说道。

    “就是，不出去旅游，觉得亏了自己，出去吧，又需要花钱！”女人面色一缓，说道。

    “还不是没钱吗！”男人说道。

    “那你不晓得多赚钱啊？”

    “我赚的钱不都给你买化妆品用了，不然你脸上厚厚一层粉怎么来的？”

    “你……那你还亲我脸？也不怕被呛到？”女人怒问。

    “呛着呛着就习惯了，再说蛮香的吗！”

    这下，乐亮也没忍住，笑出声来，说道：“您二位真幽默，一看就是好相处的人。”

    女人也被气笑了，说道：“跟他一起出来，活丢人！”

    与这对有趣夫妻一路聊着，来到机场外，热情地帮他们取下后备箱的行礼，互道再见。

    再次回到车上，面对外表有笑容，心中有阴霾的柴小夏，空气冷沉下来。

    “我没有他们有趣吧？”开了一会，柴小夏问道。

    “啊？不，为什么非要有趣啊！每个人性格不同，都有自己的优点！”乐亮回道。

    “曾经的我也很开朗，现在不会了。”

    乐亮说道：“有什么痛苦的事，放下吧！生活就是大踏步的往前走，不要回头去想那些伤心的事，前方一定会有美满幸福等着你。”

    柴小夏沉默，乐亮也没再说话，直到接了下一单。

    上午晃过去，接了三单，到手其实才几十块钱，空车率比较高，耗油啊！

    中午，在一家小饭馆里，柴小夏吃的就相对少了，看来她不是饭量大，而是最近吃的不多，她的身上只有五百多元钱，还有两百多是抢那个倒霉建筑工人的。

    柴小夏毫不客气地吃着，只是相对沉默，少言寡语，不时地呆呆看着一处，一看精神状态就不好。

    手机铃声响起，乐亮拿起来一看，是丁语梦来电。

    “语梦……”

    “我这两天有空，想你陪我游玩一下，随便在哪里都行。”

    “我……我现在没空啊！十天后可能有空！”乐亮看了看柴小夏，说道。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这……语梦，十天后吧！”乐亮其实满盼望的，只是现在他不得不拒绝。

    “好吧！等下次吧！”丁语梦很是失望地道。

    乐亮挂手机后，坐着发呆，心里有些不好受，他很希望与丁语梦在一起，这次拒绝也是没有办法。

    “为什么拒绝她？”柴小夏问道。

    “我……我现在正在工作，没法陪她。”

    “你很难受吗？”

    “是的，我很珍惜与她在一起。”

    “你现在只是跑车，完全可以喊她来陪你啊！”

    乐亮一开始是这么想的，可是柴小夏在，他希望用十天的时间开导她，让她改变那可怕的想法，这是对她的一个补偿。如果是这样，对丁语梦来说，就不公平了，不能让她陪着自己一起劝导柴小夏，更何况她的精神状态不好，随时会有危险事发生的。

    乐亮没出声，柴小夏问道：“是因为我吗？”

    乐亮看向她，说道：“是，我希望能劝你改变想法。”

    柴小夏低头，默默地吃着饭，直到上车后，她又问道：“她漂亮吗？”

    “很美！”乐亮回应。

    一下午，柴小夏都没说话，只是有时会发出瘆人的笑声，把一个乘客吓得毛骨悚然。

    晚上，吃过晚饭后，乐亮说道：“我给你开间房吧！”

    柴小夏看着他，问道：“你也要睡进来吗？”

    “不，不，你误会了，我还会睡在车上，我是希望你能睡个好觉。”乐亮赶紧说道。

    “那就不要开了，我陪你一起睡车上。”

    “这……你不要怕我花钱，我手头有钱。”

    “不是因为钱……与你睡在车里，我感到安心！”

    好吧！她这么说，乐亮没理由不让她睡在车里，只希望能安抚她的心里创伤。

    夜里，柴小夏透过车顶天窗望着外面，眼睛一眨不眨，就这样持续了半小时。

    乐亮感到不妥，说道：“有些事，就不要多想它了，埋在记忆里，让它过去吧！”

    他只觉与柴小夏在一起，自己变得深沉，说话又富有文学哲理。

    “你为什么不想我的身体？是要感动我，让我投怀送抱吗？”柴小夏问道。

    “啊？别多想了，我对你没有那个企图，我只希望你走出过去的阴影。”

    “我现在已是孤独一人，亲戚们疏远我，曾经的追求者们也只想着得到我的身体，这世上没有人再爱我。”

    “世界这么大，你一定会找到知心爱人，会有一个人在某处，默默地等你到来！”

    “是吗？他在哪里？会陪我一起杀人吗？”

    ……

    乐亮沉默一会，正欲说话，却听到旁边传来轻轻鼾声，苦笑一声，很快也是睡了。

    “宋千凝，我要杀了你，你害的我家好惨……呜呜……”

    乐亮被惊醒，起身看到黑暗中的她在睡梦中哭泣，喊叫，叹一声，又躺下了。

    拍了拍脑门，他实在不知怎么办好，她的精神状态不好，劝导也是难以听进去吧？

    她渐渐停止喊叫和呜咽，乐亮却是一时睡不着，一直捱到凌晨三点多才睡去。

    他睁开眼睛，就见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为此一惊，往上蹭了一下。

    “我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你是在怕我吗？”她收敛目光，问道。

    “不是，谁刚睡醒，睁眼看见一双美丽大眼睛，也会被惊喜到！”

    柴小夏微微一笑，说道：“你很会说话。”

    乐亮看了看手表，已是十点多钟，自己这个司机真是偷懒，不合格啊！

    “饿了吧！我们找家餐馆吃饭！”乐亮起身洗漱，她早已醒来，洗漱过了。见到乐亮又东张西望，她指着西方，说道：“那里有片树林，可以解决个人卫生。”

    乐亮脸有点红，点了点头，取出卫生纸过去了。

    回来用纯净水洗着手，说道：“你看看，这多不方便，我还是给你找间客房，你住下吧！”

    “不用，最近我一直在野外解决个人卫生，也是习惯了！”她淡声说道。

    乐亮看了看她，他没问她怎么逃过源京警方的追捕，却是就此知晓她这段时间生活在野外的多。

    路上，荆铃又打来电话，她告知他，吴志辉身体很棒，恢复了七八成，现在成立一个新的精英小组，继续由其率领寻找他。吴志辉追查艾米西恶魔有段时间，上级认为他了解情况更多，这才再次委以重任，这次配备的是精兵强将，甚至从军队中抽调了优秀特种兵。

    而她这段时间没有在追查艾米西恶魔上有所建树，倒是侦破了一个间谍网，抓捕不少间谍，不再执行这个任务，继续回去训练。

    她还对乐亮说，不管他去了哪里体验生活，别再招惹情债了。

    乐亮苦笑着保证，他以最大努力做到，心内再次下决心，已是有几个爱自己的女人，不能再被诱惑了。

    他挂上后，再次启动车子，就听柴小夏问道：“她不是昨天那位？”

    “嗯。”

    “她们中，你最喜欢谁？”

    “都喜欢。”乐亮不想与她多说这个，说道：“我们在那家吃饭吧！”

    这一天又是很快过去，柴小夏几乎没再说话，乐亮也是与她闷在一起，想出什么话欲开导她，可是见她一直看着外面，又没说出口。

    深夜，外面下起小雨，她又是睁大眼睛看着天窗外黑蒙蒙的夜，空间静悄悄地。

    乐亮开了一天车，有些累，困了，不久就睡去。

    忽感冷风袭来，他睁眼一看，车门开着，柴小夏站在更大一些的雨里，呆呆仰头望天，任雨水淋湿她的衣服。

    乐亮摇了摇头，出去把她拉了回来，说道：“这样会感冒的，别再做这傻事。”

    他启动车子，开足暖风，取出毛巾和一条薄毛毯递给她，说道：“我不看，你自己脱衣服擦一下，衣服就挂在暖风上吹，明天就能干了，将就着裹毛毯睡吧！”

    两分钟，没听到柴小夏说话，也是没有声音。

    乐亮回头看去，只见她满面泪水，说道：“如果哭出声能好受些，就哭吧！”

    柴小夏摇了摇头，抹去泪水，说道：“我不会哭，那只会让她笑，只有杀了她，我才会痛痛快快哭一场，再自杀。”

    看她在解着衣服纽扣，乐亮又转过头去，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要轻言死去，也不要再去杀人吧！有些事是上天注定要发生，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结，也不是什么都要靠杀人解决。”

    她没有回应，只是一会后，似乎裹上了毛毯，问道：“你杀过人吗？”

    乐亮迟疑一下，说道：“杀过。”

    “为了亲人，杀过人吗？”

    “没有。”

    “那你怎么能理解我的仇恨？这么劝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