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超是第一次见陈瑞，虽然早先见过邮件，但那是杀人录像，总是不够清楚。

    “陈顾问，欢迎欢迎！”苏超小碎步上前。

    “苏队。”楚天竹跟在陈瑞的身后。

    “楚队，你也来了！”

    “这个案子偏巧发生在重叠的地域上，我也得跟着看看。”楚天竹笑着说。

    “那是自然！来，进屋。”

    陈瑞一句话没说，整个六队就只有五个人，办公区域比起一队的四层小楼房更是显得窘迫。剩下的四个人也都在忙着手头的资料，虽然人数很少，但是繁杂的工作可不少。

    大家并没有对陈瑞的到来有多少兴趣！

    是个非常佛系的队伍！

    说白了，就是每个组的废物会被调到这个地方。

    “来，这些是我们目前能查到的资料。”

    苏超带着陈瑞到一个透明的板子前，上面是死者夫妻以及他们的行动路线和人际关系。

    “不对。”陈瑞看了会儿。

    “嗯？哪儿不对？”苏超仔细看着上面的资料。

    “全都不对！你们的方向就是错的。”陈瑞面色严肃。

    这一声不大不小的话，让其余几人纷纷靠过来。

    有油腻的中年大叔，有瘦小的地中海警官，还有个晕乎的萌新，以及一个看起来非常强势的女警。

    “不对？”女警首先开口，语气里都是火药味。

    “小白，先别说话。”苏超急忙制止。

    “死者的验尸报告。”

    中年大叔急忙回去一顿翻找，一两分钟后才找到递到陈瑞手上。

    “死者是被猫抓死的，但是身上没有任何能吸引猫的药物。夫妻俩人已经退休，每天的散步路线也都大差不差，这种情况下只能从日常生活中来寻找。你们调查周围人了嘛？”

    “调查了，都说这对夫妻心地善良，平时也没什么仇人！”地中海早就把口供准备好。

    “所以说你们为什么会把重心放在死者身上，你们要查的是猫！”陈瑞声音冷淡。

    一屋子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陈顾问，接下来怎么查？”楚天竹打破僵局。

    “对啊，你说我们查错了，你倒是告诉我们怎么查是对的！”小白对着陈瑞一通输出。

    “……你老师没教你？”陈瑞回头呛她。

    “你！”小白欲上前被苏超的身体给挡住。

    “陈顾问，我们就是找不到头绪，这不才让您过来。”

    陈瑞没有接话，把透明板上的照片和资料都擦掉。

    “是不是还有被吊死的猫？”

    “有。”地中海吧照片和资料双手奉上。

    “……就这几张？”陈瑞吃惊的问，伸手接过五六张照片和两页尸检报告。

    “陈顾问，我们部门毕竟小，就这些还是费劲让七队的法医给验的。”

    把几张猫吊死的照片贴在透明板上。

    “你们看，能推出什么来？”

    几个人伸着脑袋，盯着几十只惨死的猫看了老半天。

    “这些猫跟人类的死状差不多，应该是活着吊上去的。”楚天竹发言。

    “嗯……还有些猫的皮肤都被抓烂了！一晚上抓这么多猫，不合理吧！”地中海警官跟着发表言论。

    “不过为什么会吊死这么多猫？跟猫有仇？”小白开口。

    “就是啊！难道说是专门虐杀小动物？”

    “不管凶手的目的如何，这种行为就很困难！猫跟狗不一样，尤其是流浪猫，很难抓。”

    “难道是……多人一起作案？”萌新难得开口。

    ……

    苏超吃惊的看着大家围在一起讨论的模样，再看着在旁边黑着脸的陈顾问。

    这人倒是真有两把刷子！平日里的开会基本就是自己口头传达，像是如今讨论的场面倒是少见！

    半个小时后，大家的讨论结束。

    “老赵，你把刚刚大家说的都整理一下。”苏超拍了拍地中海警官的肩膀，“宗哥，你跟小白去查一下猫，问问群众。”

    “好。”

    安排完这些，苏超坐到陈瑞的身旁，看到楚天竹也在。

    “楚队，你们不忙？”

    “我们手里头没案子，除了巡街也没什么别的活。”楚天竹摆明态度，赖着不走。

    “……陈顾问，您刚刚说我们方向错了？”

    陈瑞扭头看着苏超那张大大方方的脸，“那对夫妻的凶手就是猫，猫死了那凶手呢？你查来查去并没有查到任何有可能性的凶手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写着呢！”陈瑞指着透明板上大大的问号。

    “……”

    “夫妻死了之后，猫就跟着上吊，除非是这群猫内疚自杀，不然就是人为操控！能操控者猫杀人的人，应该就是本案的凶手无疑。”陈瑞说。

    楚天竹在旁边拍手称赞。

    “我们也想过，但是……”苏超露出麻烦的神色。

    “但是你们找不到猫跟死者之间的关系。如果我没猜错，两者之间应该是完全没有任何联系。于是你们就把猫吊死的案子转给动物部门，自己追着死者的关系使劲儿查。”

    “诶……是这样。”苏超摊开手。

    “现在查查猫是怎么死的，或许会有新的线索。”

    “猫……吊死……尸体……”楚天竹从刚刚说猫的时候就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是回忆有些迷糊。

    “想到什么了？”陈瑞问。

    “没有，就是觉得这些场景和……东西，有些……熟悉！”楚天竹双手插进头发，开始疯狂的揉搓。

    都跟秦生学坏了！陈瑞皱眉摇头。

    俩人在六队呆了一下午，总算是把案子的资料给整理出来。

    “真难啊！”楚天竹感慨。

    “是啊，六队本来在警局里就是小部门，升为刑侦队也是因为之前有队长在任三年破了无数个案。结果走了之后，来的人都每况愈下。”陈瑞无意识的说。

    “陈顾问，你对这个也知道？”楚天竹崇拜的问。

    “嗯。”陈瑞发觉自己说错话。

    “天色挺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楚天竹说。

    “好！”

    回到租住的小区楼下，陈瑞还没下车，就看到丝丝穿着家居服在门口的移动摊贩买水果。

    “丝丝。”陈瑞从后面亲昵的揽住，两人互相捶打，笑的很开心。

    楚天竹是没想到自己还能看到这一幕，张大嘴巴半天都没说话，直到后面有人按着喇叭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