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神厄孙论起神力是神明里最弱的那一档，基斯里夫一共就这些人口，除了要跟本地的另外三位神明分享外还要防着南边的帝国神和北面的混沌侵蚀。

    但神明的到底是神明，长生种或许还有些许机会，但寿数不过百，身体机能巅峰超不过六十的人类想要靠自身之力胜过神明垂青几无可能。

    “这哥们算盘打得是真好，凭他儿子展现出的实力头奖十有八九落在会落在他手中，一出一进事情办成了，原本难以利用的原材料还变成了上好的家伙！”

    斯诺里双手环抱在胸前暗自思量，他这两天没少根弗拉基米尔沟通，这波耶远不像表面上那么粗豪，有着相当出色的政治智慧。

    对于基斯里夫这个信仰池，他也想分上一杯羹，从逻辑上讲，生活条件越是艰苦，距离混沌和黑暗越是近，人们就越需要心灵支柱，他们的信仰也就越是虔诚。

    这个世界还没有明确的关于泛信徒，狂信徒之类的量化分别，但斯诺里相信其中多少会有一些不同。

    “那吸血鬼身边聚拢了一支相当可观的力量，除了她的同类和血奴之外她们还撅了不少尸坑，部下的亡灵质，量兼备，你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啊。”

    矮人简单总结了自己搜集到的情报后转身离去，他能得到多少跟弗拉基米尔最终凝聚起多强的力量成反比，但出于自己的道德底线他也做不到去为虎作伥破坏基斯里夫人自救的计划，因此选择坐等结果。

    “大师，两位陛下，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在大桑搏的决赛前一天上午，斯诺里一边喝着北方的烈酒一边和师傅交流着增长权柄的经验，克拉格脚踏实地的矮人风格和斯诺里来自前世的奇思妙想正好互补。

    “怎么讲？”

    “那魔头已经洞悉了我的行动，现在出发，还能赶在达兹放弃对天空的掌控前赶到冬宫。”弗拉基米尔强压下心中的焦急，没有赘述过程直奔结果。

    “可以啊，那么你召集起了多少人手呢？”克拉格眼睑微抬，替自己的弟子做起恶人。

    “八百，其中一半是精锐！”

    波耶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吐出了实话，这三个矮人里最年轻的都够当他的爷爷，耍小聪明没有意义。这些人手在开阔地带袭杀或许够，但攻城无异以卵击石。

    斯诺里对这一切也有所掌握，各地的参赛，观战人员进京都只带了贴身的卫士来比武带千八百人的部队等于不打自招。

    弗拉基米尔原本打的主意是策动基斯里夫城的守军甚至是平民起事。但事实证明他太乐观了，如今的基斯里夫城上层被侵蚀的千疮百孔，下层又已没有了群众基础。

    在第三任永世神选的蹂躏下原本的统治阶级半数凋零，新老势力为了争夺影响范围内战不休，近些年才逐渐稳定。也正是在这一前提下吸血鬼才得以窃据沙皇之位。

    动荡带给普通人民只有深重的苦难，亡灵生物确实令人作呕，但活人统治者又能好到哪里去呢？要不是那凯塔特琳连勉强及格都做不到，城中的居民甚至都会倒向她。

    在旧世界，吸血鬼伯爵相当有市场，巴托尼亚的穆席隆公国和人类帝国的席尔瓦尼亚行省由吸血鬼统治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考虑到这些吸血鬼不需要征收农作物，只要定期“献血”就能安居乐业，许多百姓甚至费尽心力逃到它们的治下，颇有些“捕蛇者说”异世界版的意思。

    “这不是个好消息，哪怕是北方的勇士陷入无边的骷髅海里也会被耗尽锐气。”斯诺里微微一笑，弗拉基米尔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所以我需要您和您卫队的帮助，我不可能放过振兴祖国母亲最后的机会！”波耶大声申明着，似乎在为接下来将答应的条件做心理建设。

    “如伱所见，我也执掌权柄，要求和师傅一样，当然，他老人家优先。”

    “给卡拉克卡德林未来所有的维修和新建要塞的订单，达戈之斧将为你而战！”

    “以祖国母亲的名义，我弗拉基米尔博哈在此立誓！”

    “合作愉快，让我们尽快出发吧！”

    时间紧迫，双方自然不会在条款细节上多做拉扯，三队矮人精锐时刻做好着战斗准备，一声令下就从聚居区里开了出去。

    “天上？”

    “天上不用管，加快行军便是！”

    刚出城门，云层中就出现了若隐若现的蝙蝠群，弗拉基米尔站在三个矮人的身边，人身安全有了保证的他指挥若定。

    “海上的吸血鬼我熟，陆上的也不知区别大不大。当年在波尔德罗城和红公爵还打过照面，那时候还有法提斯呢！这些年没怎么听到他的消息。”

    此情此景让斯诺里想到了从微风堡驰援波尔德罗城的经历，萨拉查船长和座下腐化利维坦曾让他多次带着满背的冷汗从梦中惊醒，谁知过了不久连葬船坟场的主人，恐惧舰队的提督诺克特拉斯伯爵都饮恨在自己手中。

    “前面出现大堆的僵尸骷髅拦路，我们直接杀过去？”

    “想要拖延我们的速度，顺便摸摸师傅和我们的底细？那我就让她开开眼！”

    斯诺里嘴角一扬，快走几步赶到队伍前面，两手一搓带起两股旋风将低阶亡灵扫到道路两边。

    “这就是半神的实力？怎么感觉没那么厉害？”

    “他只是徒弟，那个胡子拖到地上的才是正牌货!”

    “或许是他收着劲儿想等到了冬宫再用？”

    有限权柄带来的远称不上剧烈的风引来了阵阵猜疑，在各路吟游诗人的故事里半神应该有举手投足天地色变的伟力。

    这种示弱正是师徒俩提前议定的，吸血鬼有飞行能力，望风而逃矮人半神也无法阻拦。如此固然能轻易解决眼前的问题，但三人前脚一走它们后脚杀回来的话，弗拉基米尔应付不来再好的报酬也都成了空头支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