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来，南卿就这么安静地呆在山洞里面，时不时地翻开一些书籍解解闷。沈默的书库有很多，不单单是专业性极强的书籍，话本也有很多，甚至有很多还是他自己写的。南卿看得津津有味，也不觉得枯燥。

    一道雪白的身影从山洞之外冲了进来。

    “噶~”芙芙轻轻地叫唤了一声，歪着脑袋看着南卿，它觉得自家仆人是不是傻掉了？看书，那不是仆人二号该干的事儿嘛？

    “你又出去玩儿到不知道回来。你老是去欺负那些熊干什么。你都是元婴期的灵兽了。”南卿看到芙芙跑了进来，板起小脸就训话。

    “噶！”芙芙两只小爪子一捂耳朵，表示鼠听不到，鼠不明白。区区仆人不要太嚣张了！

    “哼！”南卿一只手就把芙芙提溜了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疯狂地蹂躏起来，还别说，龙猫的手感真的很不错。

    “芙芙呀，你说还有多久，师兄才能回来呀。我怎么感觉他比我还莽呀。”南卿跟芙芙说起了悄悄话。这些年她看得书不多，但同时也不少。一些专业性的书籍她还是能看得懂一部分的，直到看懂那天，她才知道了沈默到底有多莽，这事情，不应该是体修才干得出来的嘛。

    “嘤嘤~“芙芙轻轻地叫了一声。它知道大仆人在想念着二仆人。

    “唉……”南卿轻轻地挽起锤在耳边的青丝，悠悠地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她不愿意去记，记得多反而会容易让自己更加的担忧，这样也挺好的。她只记地那条鱼已经出现在书籍之上有一百三十六次了。

    而且，无字书之中的纸页也慢慢地被一份份源纹填冲着，每一次出现鱼儿的图案，都会带来许多的源纹。

    正如沈默所说的，南卿并没有办法复制那些源纹下来，每次画下来，都会在一瞬之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南卿也没有勉强，师兄说过，这些东西能复制就复制，复制不了别勉强，搞来天谴并不划算。

    揉了揉怀里的小家伙，又给它喂了一点丹药，该说不说，师兄准备的东西是真的多，在这绝对之中，她一个元婴期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似乎才消耗了师兄十分之一的库存。按照这个剂量，都能堆出十个元婴期的修士了。她是体修，对于灵气要求的量比正常修士可多得多。

    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忽然间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说，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笨呀，我在你身后你都没察觉？”

    “啊？”南卿有些迷茫地回头，随后嘴里发出一声尖叫：“啊！！！！”

    ————

    法则之海海底，有一座极其破旧的宫殿，残破，四处都是断裂的模样，在最中心，有一座看起来极其老旧的神庙，由石头组成。沈默化身的鱼儿缓缓地游了进来，灵巧地躲避着漂浮在海里的石壁。

    这里的景象是让他震撼的！要知道，这里可是法则之海！这里代表着天道，而这座宫殿，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便是天道运行的底层逻辑，这里被破坏成了这样，谁干的？山？亦或者山之前的人？带着极其复杂的心情，不停地游向那又小又破的宫殿。

    就在这时，从宫殿之中出来了一名男子，沈默努力地想看清他的面容，可映入他脑海里的却是一团马赛克。

    “啧啧啧，小家伙，你在这法则之海之中漫游了这么长时间，就为了到达这里？你想做什么？”那团马赛克响起了他熟悉的声音，是那个神秘的声音。

    “印入属于自己的源纹，前辈。”

    “哦？你倒是胆子大，你难道没有发觉嘛？你已经被这里同化了，即便映入了又如何？从你接触到法则之海的那一瞬间，灵魂就已经崩裂了。即便是你钻了空子，回去了又如何。脱离这里，你会再瞬息之间消亡。”那马赛克似乎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跟着沈默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前辈，源纹。”沈默话不多。

    “嗯？源纹。嘶……小伙子，你这是在犯罪啊！”那马赛克猛地抖动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等价交换，算不上犯罪。前辈，你是想阻止晚辈嘛？”沈默一双鱼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让我想想……”那团马赛克并没有立马回复沈默，而是进行了一番时间不长的思考。

    “若是晚辈没记错的话，当年的凝气期也是这么来的吧，只不过他只是遵循的内心的欲望，我亦是遵循了内心的欲望。这是我的化凡道，我觉得前辈不应该阻止我。”

    “许多年前，有人跟你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你看到这残垣断壁了嘛？这就是当年那人留下来的。”

    “是山嘛？”

    “山？那倒不是。那是一个圣人。企图修复这里，最后的结果并不好。”

    “那么，前辈你的抉择呢？”沈默心里有了计较，在这种镇守法则之海的人物嘴里的圣人，那得是强到什么地步去，又该圣到何种等级。

    “我觉得你不该回去，你觉得呢？”马赛克用一种商量的语气跟沈默说道。

    “我觉得我该回去，既然前辈与晚辈的意见相悖，那么，等价交易吧。”沈默添上了一个筹码，这是他来之时便想清楚的事情，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从空的描述之中，还有山的出现。再加上这团神秘的马赛克，他就知道了一些事情。天道，知道了自己并不是无解的，所以他拉了修士作为他的帮手，亦或者说傀儡。就是想通过修士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他要在此处刻下源纹，打通自己的修为之路，那就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哦？你只不过是第二阶的生灵，你又有何资格与我谈交易。”

    “就凭我想刻下的源纹。”

    “你刻，我看。”马赛克并没有一口咬死沈默的弱，而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沈默深吸一口气，从嘴里吐出了一个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