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问跟陆川同步了需要他协助的工作。

    优先级最高的自然是确认接下来即将满十六岁的孩子们的准确出生时间。

    如果张三问的方案确实有效，乌托邦就会把后续的孩子们的具体信息同步过来，有一些孩子生日距离比较近的，陆川也需要提前安排好时间。

    优先级紧随其后的问题，自然是关于已经被穿越取代的孩子们，首先要判断他们的意识是否还存活，然后再慢慢判断存活的意识们现在在哪里，以及如何去将他们找回。

    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光是验证所有孩子们是否存活就需要好几十个问题。

    陆川和张三问简单讨论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首先肯定是要判断是不是还有孩子的意识存活，如果还有，就需要验证哪些孩子还活着。

    比起一个个孩子轮流验证过来，或许可以先判断目前意识存活的孩子们是不是比死亡的多，然后逐步缩小范围判断出存活和死亡的大致比例。

    确定比例之后便可以采取“混检”的方式，来加快验证速度，比如假设意识存活的孩子们占了八成，那就可以三个孩子一组进行混检。

    提问的案例是a，b，c三个孩子是不是都活着，如果答案是正确，那就只用一个问题，如果错误，那就至多需要四个问题。

    按照概率和期望进行统计计算，大概只需要37个问题就可以把64个孩子全部验证完。

    按这个例子，即便再加上确认存活率的问题，也能节省将近二十天的时间。

    张三问听了陆川的想法非常高兴，他很欣慰陆川没有完全依赖自己的金手指，而是在工作中投入了思考。

    “老板，那些被穿越的孩子们，现在在乌托邦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两人聊了一会之后，陆川顺便问出了自己非常关心的问题。

    他之前听霍长歌说所有的孩子都被乌托邦关押了，在配合科学部做研究。

    这种说法很容易让人有不好的联想，但以他目前了解到的张三问，并不像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邪恶科学家。

    “乌托邦有梦境能力相关的穿越者，所有的孩子确认是被穿越了之后，我们会先了解和记录一些基本信息，然后统一给他们的意识安排了美好的梦境，身体则是有专门的人负责帮助维持营养。

    他们也是因为意外才来到了这个世界，我们无法接受他们使用着我们熟悉的身体和我们交往，但也不会主动伤害他们。

    科学部也在研究仿生人和全感知机器人的技术，目前也有了一定的成绩，等到哪一天技术成熟了，我们就会将他们的意识转移出去，让他们也能在这个世界开始新的生活。

    很遗憾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但在诡异的穿越面前，我们已经尽力而为了。”

    陆川点了点头，“那这些年里，咱们还有什么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成果或者是结论吗？”

    “很多失败的实验都已经记录在之前的玉符里了，他们的穿越和我们自己的穿越如出一辙，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从我们无法探查到的维度完成了意识和灵魂的交换，无法继承原身的记忆，但又比我们的在年龄、社会属性等方面更加无序。”

    张三问看着陆川，如果不是有陆川的出现，科学部的研究或许还在错误的方向上。

    “我这两天占卜过我自己的原身，已经不在了，所以如果乌托邦想要找回被穿越的孩子们，可能还是不要抱太多的希望。”陆川想了想，缓缓说道。

    “尽力而为吧，这些年大家不都在找寻着希望吗？有了你的帮助，我们已经离这个希望越来越近了，我和老宁都十分感激你。”

    …

    两人谈完重要的事之后，张三问便发了消息给秦潇让她进来一起吃饭，结果门一打开，一叶障目解除之后却现出了两个人，余欢也来了。

    “余叔，您不是…”陆川看到余欢有些意外，之前叫你你不来，现在自己又过来了。

    “身外化身？老张你来一趟付出的代价有点大啊。”余欢盯着张三问看了几眼，直接拆穿了他。

    “走不开，而且这么短时间连着来两趟，难免有人会起疑。”张三问回答道。

    陆川却发现秦潇不知为何已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嘁，我都替你憋得慌，一天天的忙上忙下也讨不到好。”

    “可以理解，毕竟都是自己亲生亲养的孩子，而且这些年我确实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果，被人说几句也没什么。”

    陆川听懂了，张部长在乌托邦的境遇看来也并不理想，许多孩子的家长对他也颇有微词。

    想想也是，如果一个医生治疗一种疾病治了五年，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对新的潜在患者会不会得病也只能看天意，病患数量依然在不断增加，病人家属会有怨言也很正常。

    而捂着耳朵的秦潇大概也跟余欢是一样的态度，和天选之殇有关的事情一律不沾。

    张三问接着说道，“倒是你，平时这事都躲得远远的，今天怎么还自己凑上来了？”

    “哈，小陆是我新收的徒弟，他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儿？”

    张三问深深地看了余欢一眼，他能猜到余欢特地赶来东来居，大概是担心自己会病急乱投医，逼迫陆川做出他不愿意做的事。

    他脸上露出揶揄的笑意，“怎么，倩倩抢不过，小霍也抢不过，这回又盯上小陆了？”

    余欢眼睛一瞪，“你什么意思，小陆现在可是在跟我学剑的，小陆来，给他两剑看看！”

    陆川笑笑没搭理他，这又不是过年，还有要晚辈在酒桌上表演节目的吗？

    余欢坐到座位上接着说道，“顺便也是来跟小陆道个别，老罗他们也快出发和谈了，我还得过去撑撑场子。”

    陆川心里对余欢会离开早有准备，但还是觉得有些突然。

    “你的剑术已经算是入门了，这个玉符里是一些练剑的心得，我的想法也不一定都对，你看看就行，每个剑客都有自己的剑道，剑能杀人就行，不用一味地跟我学。

    断星河我确实还有用，这把剑是我如意之前一直在用的，你可以先用着。”

    余欢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把剑和一枚玉符，剑身上分明刻着三个潦草的字，断星河。

    懂了，这便是断星河青春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