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张望月伸长了耳朵，细细听着。

    安静。

    他把手，扶在了风尘刀上。另一只，扶在了船边。双腿张开。

    忽然，船身一震。顿时，传来波涛之声。张望月立马，半蹲着。

    喊道：“阿树，扶稳了。”

    阿树回道：“少主放心，我不会有事。”

    张望月道：“浮云过客，快点划。船可千万不能翻了，不然我们会被淹死在这里。”

    浮云过客道：“你放心，有我在。”

    他刚一说完，小船又震了一下。

    张望月眉头一沉，竟是看到，海里有条大鱼，露出鱼蓟。只瞧得，比小船还要长。跟着，那鱼猛然沉了下去。

    波浪涌起，小船猛然升到了空中。

    浪花四下。

    跟着，小船又重重得落了下来。猛得一荡，张望月差点掉了下去。

    大喊：“快点划，海里不止一条。”

    浮云过客道：“你想办法，赶走它们。这样，我能更专心一些。”

    张望月喊道：“你说什么？”

    浮云过客喊道：“我说，你赶走它们。”

    张望月喊道：“你放心吧。”

    说着，张望月提起了风尘刀。头低下去，瞧着小船周围。

    这时，阿树摸索着，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另一个木桨。

    张望月道：“你这边，我这边。”

    阿树道：“好。”

    张望月道：“赶走他们，是其次。眼下是要把船稳住，不可海里翻了船。”

    “千万要注意，不能掉了下去。船下面都是。”

    阿树道：“明白。”

    只听浮云过客大喊：“不行啊，我的桨被咬走了。”

    张望月正想说话，忽得一股子海水，扑到脸上。嘴里，鼻子里，耳朵里都是水。

    很是疼痛。

    张望月忍着疼痛，伸出胳膊，擦了擦脸。再也不管能不能的到大鱼。

    只是往海里挥刀。

    顿时，小船四周，刀气纵横。哪知，越是使劲挥刀，下面的大鱼，越是撞击小船。

    张望月再道：“把船稳住。”

    浮云过客大喊：“这他妈的，我们斗不对他们。我的衣服，都已经湿了。”

    张望月道：“把船头稳住。”

    刚一说完，迎面又来浪花。这一次，直接把张望月给扑倒了。

    跟着，张望月站了起来。咧着嘴，说道：“我倒是不信了，一定要坚持住，和它们死战到底。”

    浮云过客道：“不会的……他妈的……差点咬到我，我不能在船头了。它们占据着地理优势，只要是在海里，我们不可能打过他们。”

    张望月道：“不能打，也得打。”

    正说完，小船再一次升到空中。这一次，比先前那一次，还要高。

    只瞧一条大鱼，飞了起来。张大了嘴吧，朝着小船而来。

    下一刻，它就要把人和小船，一起?掉。

    它的牙齿，是那么长，那么尖，那么密。还有它的头，是那么大，完全快要大过它的身子了。

    三人惊叫起来。

    张望月紧紧抓住小船，喊道：“你们两个，稳住了船身，我来对付它。”

    说完，张望月也不管他俩有没有稳住船身。抓住小船的手，直接一松。整个人落了下去。跟着，朝着大鱼的头，就是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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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得一声，大鱼落入海里。跟关上，张望月身子下坠。

    张望月只想着，跟着小船落入了海里，再上船。

    可，就在这千军之间。那条头上有着一道印子的大鱼。

    再一次，从海时冲了出来。

    它张大嘴巴，朝着张望月而来。张望月身处空中，无处借力。

    眼看大鱼已来。心知，若被大鱼咬中，必死无疑。心中生计，待得进入口中，只把风尘刀竖起。支起大鱼的嘴巴。

    倒是不信，大鱼还是能风尘刀咬断了。

    正这么想着，那大鱼已是越过了张望月的小腿。只等，越过张望月的头。

    再把嘴合上。

    就在此时，张望月感觉到，身子一紧。知是被绳子栓住了。

    随即，身子再次腾空。被拉了回去。

    跟着，身子碰到小船。小船忽得一落，砰得一声。砸向海面。

    猛得一翻。

    张望月站于船面，用力往后靠，仅凭蛮力，把小船给挣了回来。

    就在这时，小船一荡，滑了出去。船边顿时破了。

    浮云过客见后，跑了过来。

    大喊：“这是我师父的船，完蛋了。”

    跟着，海水都流了进来。

    只看，小船渐渐下沉。三人没有办法，如无头苍蝇一般。

    张望月只能站着，怔怔发呆。

    此刻，阿树道：“少主，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海水之深，海面之广，我们回不去了。现在小船，也没有了。我们会沉入到海底，然后被大鱼吃掉。或者是，刚落下去，就被吃掉。”

    张望月没有说话。

    从大鱼口中，活下去，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不愿，就这么死去。

    这海面，不会有船支前来。

    除非赶走大鱼，或者是杀死大鱼。

    张望月想了这些，转身，面朝海面。

    说道：“我就不信了。”

    他这么说着，胳膊运劲。那生命之火，便是源源不断得，涌到了风尘刀上。

    紧跟着，张望月用力，挥刀。

    左一刀，右一刀。连续无数刀。只看，浪花无休止的冲到身上，甚至，已经喝饱了水。

    他亲眼所见，刀气挥到大鱼身上时，那大鱼会沉下去。也有的，会蹿出海面。

    只是，大鱼依旧不断。

    而且，第二次中刀的大鱼，是那先前，看上去要死的大鱼。

    它们，不会因为中了风尘刀。而死去。风尘刀所挥出的刀气，杀不死他们。

    这些，张望月都知道。但他，依旧不愿意停下。挥刀，是最后的倔强。

    下一刻，张望月感觉到，小船已经没入到了海中。三个人的腿。已被海水淹没。

    张望月终于停了下来，看向阿树。

    阿树脸色平静，说道：“要说，还有什么心愿。便是，不知道我爹娘长什么样子。我真的很想，看一看他们长什么样子。我希望，在下面，可以看到他们。”

    他笑了起来，对张望月道：“少主，你觉得，人死了之后，真的会有灵魂吗？会不会死了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或是什么也看不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见不到他们了。”

    他的笑，停住了。

    张望月张着嘴巴，胸口起伏，说道：“阿树，我们不会死。你爹娘，也没有死。别老想着，会死。我带你去找到他们。只要我们坚持住，一定能够游到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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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树笑了，用力得点了点头。

    此刻，只看浮云过客。终于拿出了，他放在怀里的酒。

    他把盖子打开。

    说道：“师父一定想不到，他不仅没了小船，连他的徒弟也没有了。但是，这个酒，我还是要喝。”

    他突然笑了起来，嘴角一扯，“我可真的想，在师父面前，喝一次酒。可惜啊，不可能实现了。”

    他说着，还是把酒给喝了。他仰着头，喉咙滚动。

    就在这时，只看，一条大鱼，忽然出现在了阿树身后。

    张望月瞪大眼睛，大喊一声：“快躲开。”

    阿树跟着，也瞪大眼睛。显然，阿树没有反应过来。

    张望月顿时身子一跃，从阿树头顶飞过。一脚踢中大鱼的头。

    就算死，张望月也要带走一个。

    只看，张望月踢中一个，那大鱼便是沉了下去。张望月不肯放手，紧紧跟着，穿入海底。

    猛然一下，四周再也听不到声音。

    他睁着眼睛，只看那大鱼从面前游过。张望月便是，一眼看准。伸手抓住大鱼鱼蓟。跟着，胳膊一拉，身子一跃。

    站在了大鱼背上。

    那在鱼，似知道，有敌人来袭。猛然冲出海面，张望月便也是，跟着冲了出来。

    张望月看到了，阿树与浮云过客，都抬起了头。

    张望月大喊：“过快来，一起弄死它。让它知道，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两人见后，二话不说。一头扑出，朝着大鱼游去。

    见此，张望月转过头，看着自己脚下大鱼。

    低声道：“今天，你大爷，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海中之王。”

    说着，张望月手上使劲。扯着鱼蓟。却是感觉，那鱼蓟，很是结实，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张望月便想着，像铁丝那样，左右晃动。也要扯下鱼蓟。于是，跟着左右晃动。

    可是，还是扯不下来。

    张望月大喊：“阿树，把刀抛过来。”

    阿树道：“好嘞。”

    跟着，阿树胳膊一挥。张望月手一伸，接过风尘刀。

    正想用风尘刀，挥下鱼蓟时。忽然间，张望月脑海之中，猛然一道光闪出。

    于是，张望月怔了怔。跟着，用手左右试了一下。只看，往左扯鱼蓟时。他条大鱼便是往左。往右扯着，那条大鱼便往右。

    更主要的时，此刻。脚下这条大鱼。没有再沉入海底，而且也不再进攻。

    四下里，那些大鱼。却也只是暗浮着。

    张望月像是发现了什么，心中顿喜。

    喊道：“快上鱼背来，这大鱼，我们能控制。上鱼来，我们坐着鱼到神龙岛，快点，快过来。”

    声音喊出。

    只看，浮云过客，瞪大眼睛。

    跟着，摆动双臂，拼命得游向张望月。

    于此，三人骑了大鱼。于海面之上，行如飞箭。速度之快，越出想象。

    浮云过客在鱼背上，大喊欢呼着。

    “啊……哦……吼……”

    阿树咧着嘴。

    此刻，浪花再次，打在脸上，给人的感觉，便是有些不一样了。

    行得天明，三人跳上了岸。

    四下里，一片安静。三人行了一夜，很是劳累，便一屁股坐在了沙堆上。

    忽见，一条红黑相间的长蛇，竟是朝着三人，蠕动而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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