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笑笑。

    “原本我以为，等到了苏幼清和顾瑾公开的那一天，我可能会心痛的要死，可是，等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我发现，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着，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滴了下来。

    “你还爱他，对吗？”

    季晓沉默了，“以后，或许就不爱了吧。”

    如果说，是两个人相爱而不能在一起，或许是痛彻心扉的惋惜和绝望，但是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顾瑾的爱，这充其量，是一场没有头没有尾的暗恋罢了。

    “其实，你是知道的，只要你自私一点，死咬着不愿意离婚，顾瑾是拿你没有办法的。”

    “我知道啊。”季晓笑着，眼泪都流进了嘴里，咸涩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可我总不能阻止他奔向自己爱的人吧。”

    因为很爱，所以愿意去成全。

    陆明轩张了张嘴，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孩，有些话卡在喉咙里，却是怎么也没有说出口。

    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呢？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她喝了一瓶又一瓶的酒。

    时间渐渐地晚了，宴会厅里的宾客已经逐渐离开了。

    顾瑾让司机送父母和苏幼清离开，自己留下来处理后面的事情，却无意间看见了正醉醺醺的靠在陆明轩身上，摇摇晃晃的往外走的季晓。

    “明轩？”

    陆明轩正忙着按住正想随便乱跑的季晓，看见顾瑾跟看见救星一样。

    “快，帮我一把，我的手快麻了。”

    顾瑾眼疾手快的过去一把捞起季晓搂在怀里。

    突然掉进一个熟悉又清冷的怀抱里，季晓心里一颤，仰着头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还带着雾气，她瞧了顾瑾半晌，才怔怔的开口。

    “顾瑾？”

    “嗯。”

    男人搂着她，垂眸，应了一声。

    谁知道怀里的女人居然就这么趴在他怀里哭了起来，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娇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都束手无策。

    陆明轩耸了耸肩，“我找的代驾来了，得先走了，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把她弄我车上去？”

    他说着，还拉着季晓的手臂试图把她拉开。

    谁知道，不仅抱着她的顾瑾不松手，就连季晓也死死的揪着顾瑾的衣服不放开。

    “我待会送她回家。”顾瑾开口，把怀里的女人搂的更紧了些。

    陆明轩瞥了他一眼，“真的？你该不会想趁这个机会对我们晓晓做什么坏事吧？”

    顾瑾一个冰冷的眼神看过去。

    陆明轩迅速摆摆手，“行了，知道了，那就交给你了，我走了啊。”

    顾瑾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叹了口气，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偏偏每次都醉成这样。

    他今晚也喝了酒，开车送他回家是不太可能了，只能去酒店的楼上开了间房。

    一路上她也还乖巧，乖乖的趴在顾瑾的怀里，动都不动一下，到了房间，顾瑾把她放在床上，才发现小姑娘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

    “顾瑾？”

    小声的嘀咕着，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太真切，蜷着手擦了好几遍眼睛，才发现眼前这人是真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瑾瞅着她，伸手捏了捏她通红的鼻子，“酒量不行还喝这么多？”

    季晓突然眼睛一红，不受控制的往顾瑾怀里钻了钻。

    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她怀里拱来拱去的，顾瑾心头一软，手掌摸了摸她的头顶，手指顺着发丝往下捋，珍珠发夹落在他的手里，季晓及腰的青丝散落在肩头。

    “要不要洗澡？”

    顾瑾用手垫在她的头下面，沉着声音开口问道。

    季晓软糯的哼唧了两声，手指头在他衬衫的纽扣上勾了两下，然后眨了眨眼睛，“洗。”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拿开季晓温软的小手，顾瑾喉结一动，把她轻轻放在床上，转身去了浴室给她放洗澡水。

    试好水温之后，才把床上正在打滚的女人抱过去。

    “你自己乖乖洗澡，我在外面，有事喊我，嗯？”

    连着衣服把她放进了放满水的浴缸里面，裙子紧紧地贴在身上，胸前的大好风光显露无疑，顾瑾闭上眼，转头走出了浴室。

    纵然是苏幼清当日脱光了钻进他的怀里，也比不上今天这一眼来的激烈，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猛地灌了一大口下去，浑身的燥热也压不住。

    “啊——”

    是季晓大叫的声音。

    顾瑾心里一惊，赶紧冲过去打开浴室的门。

    季晓一脸委屈的坐在浴缸里面，似乎是刚刚站起来的时候摔倒了，连头顶都湿透了，透过浴缸里的水，顾瑾几乎能看见光滑洁白的身体。

    从外面拿出浴巾包在她身上，再从水里把她抱出来。

    “洗个澡都洗不好？”

    季晓缩在被窝里，顾瑾在身后用浴巾替她擦拭着头发，这么温柔的声音让她心里有些酸涩。

    一低头，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在被子上。

    现在怎么这么爱哭了？

    “怎么了？”

    顾瑾用双手捧起季晓的脸，发现她哭的眼泪通红。

    “顾瑾，你以为你是谁啊！”季晓扒开他的手，哭的一抽一抽的，“凭什么你想让我来我就要来，想让我走我就要走，你想离婚我就要答应离婚，你想亲我就能随便亲我，凭什么啊！”

    似乎是哭急了，她一边哭还一遍打嗝，又气又羞，恼怒的一拳打在顾瑾的胸口。

    顾瑾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往怀里一带，任由她咬在自己的肩膀上。

    见男人不为所动，季晓也缓缓的松开了嘴，只是口中还小声嘀咕着。

    “呜呜...我好累啊...累...”

    顾瑾心里一痛，捧着她布满眼泪的小脸，湿热的吻落在她的唇角，鼻尖，额头，脸颊，一点一点的吻干她的眼泪。

    “晓晓，有我在。”

    “你是谁？”她的目光有些迷离，小手抚摸上他的脸颊，从眉眼，到嘴唇。

    “我是顾瑾。”

    季晓摇摇头，“不，你怎么会是顾瑾呢？顾瑾不会这么温柔的，顾瑾不爱我的，他爱的是苏幼清啊，是苏幼清！不是我......”

    心里疼的要命，她哭喊着，在顾瑾怀里不停地挣扎。

    顾瑾抱着她，心头浮上的烦躁更甚。

    他爱的是苏幼清吗？

    真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