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艳仪妹妹这般遮遮掩掩含糊其辞的，失之坦荡。莫不是个中有什么不可为外人道的事，所以才不肯明言？”正德夫人吕氏掩嘴道。

    齐安帝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冯小怜却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终于说出她一直含沙射影想说的话了！怕这也是她今儿个一大早巴巴的跟着皇后娘娘过来的目的吧！

    诱出正德夫人吕氏明刀明枪的恶意中伤，此番针锋相对，冯小怜倒是有了几分把握，她温顺低眸，以一副弱者之姿，道：“正德夫人这样污蔑臣妾，臣妾惶恐！臣妾方才所答是陛下救了臣妾，并非讨巧嘴甜，而是在臣妾心里，的的确确也是这样想的。难道，正德夫人觉得不是?”

    齐安帝看向正德夫人吕氏，眼中明显已有了几分不耐。

    正德夫人吕氏见状，忙辩解道：“臣妾自然也是这样想的。”这句话却是对齐安帝解释的：“臣妾不过是想知道是哪位臣子救的艳仪妹妹，好向陛下求个恩典，好好赏赐他一番罢了！”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是臣子本分，想必那位将军……”冯小怜见正德夫人吕氏想拉黎天民下水，心里一个激灵，本能的拒绝，却不想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后穆氏忽然开腔打断了她的话：“正德妹妹言之有理。有过当罚、有功当赏，如此方能显我北齐天威！”

    皇后穆氏这一句说得慷慨，一字一句听来掷地有声。齐安帝颇为赞许道：“皇后说得极是！”

    冯小怜的心却“咯噔”一声沉了下去。

    皇后穆氏朝齐安帝温婉一笑，有那么一瞬，让冯小怜感觉，陛下后宫虽有佳丽三千，可只有眼前这个皇后，独独这个皇后，才是那个唯一一个能与他携手笑看天下江山的女人。冯小怜的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落寞和憋闷。

    皇后接着道：“于理，那位将军在乱匪从中救回艳仪妹妹，其一番忠君爱主之心可勉力；于情……”皇后穆氏笑了笑，继续道：“算起来，他也算是陛下和艳仪妹妹的牵线月老。若非是他，艳仪妹妹进不了宫伺候不了陛下不说，还有可能要被那帮子乱臣贼子掳了去，下场如何尚不可知。连陛下也难得艳仪妹妹这样的绝代佳人。于情于理，是该好好嘉奖一番，陛下您说是不是。”

    “皇后说得是！”齐安帝似乎也被皇后穆氏说动了，转而问冯小怜道：“救你那位将军叫什么？”

    冯小怜手心里冒着汗，犹豫着该不该说，该怎样说。

    一旁的正德夫人吕氏见状，拿方帕点了点唇角，似笑非笑的逼问道：“那位将军乱匪丛中救了艳仪，艳仪不会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

    冯小怜情知避无可避，心里虽有千百个不愿意，可面上却不能显露半分，只得老老实实道：“臣妾听说，他叫黎天民。”

    正德夫人吕氏见套出了冯小怜的话，于是又做好奇状，趁热打铁进一步追问道：“当时兵荒马乱的，这个黎天民是如何救得妹妹？”<!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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