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冯小怜低垂着眼睑，心里纠结着不知该如何说。

    正德夫人吕氏见状，只道冯小怜和那位叫黎天民的将军确有不可为外人道的故事，所以才这般心虚，忙不予她时间思虑，再旁连连催促。

    冯小怜心知自己若再遮遮掩掩的，怕真要坐实了莫须有的罪名，只得三分假七分真的解释道：“此事说来，实不光彩。陛下和皇后娘娘不要笑话臣妾才好！”

    帝后都笑言不会笑话她，冯小怜这才故作扭扭捏捏道：“臣妾，是装死躲过去。”

    “什么？”正德夫人吕氏以为会听到一段漏洞百出的故事，却不想冯小怜只给了她“装死躲过去”这五个字。不禁有些难以置信的重复道：“装死躲过去的？这样也可以？那帮山匪是傻子不成？”

    “嗯！”冯小怜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解释道：“当日，臣妾和丫鬟在绣车上，听前头刀兵起，又见众姊妹都下了绣车胡乱奔亡，不知何故，正自着急，丫鬟抓了经过的一位将军，才知前头有山贼埋伏劫车。臣妾心里慌乱惧怕，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央求那位将军救一救臣妾。那位将军眼见那帮山贼见着活口就杀、遇着会动的就砍，许多左右奔忙的美人最后都进了鬼门关，便答应先带臣妾去安全的地方再去援手。却是不想那帮山贼早有准备，在前后都设了埋伏。前有埋伏后有追兵，那位将军见情势危机，便教臣妾和丫鬟赶紧装死避祸，自己则冲杀了出去！”

    冯小怜一口气讲完，末了神色紧张、两眸惶恐的望向齐安帝，配以瑟瑟颤抖的孱弱之姿，尤为我见犹怜。齐安帝忍不住捧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就这么简单？”正德夫人吕氏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看着冯小怜。

    冯小怜说得胆颤心惊，眼眶红红的都险些要落下泪来了，不料正德夫人吕氏竟还觉着“简单”，齐安帝听了，明显不悦，冷哼了一声，看向正德夫人吕氏，问道：“奉诏入宫的美人有一百余人，加上孤派去的护送兵士，统共有三百余人，最后几乎死伤殆尽，你还觉得‘简单’？吕引章，还待如何你才会觉得不‘简单’！”

    齐安帝直呼正德夫人吕氏全名，慌得正德吕氏连忙辩解道：“臣妾失言，请陛下恕罪。”

    齐安帝冷哼一声，没有理会。

    正德吕氏只得求助似得看向皇后穆氏，皇后穆氏只顾低眉饮茶，却不予搭理她，正德夫人吕氏只得自己解释道：“臣妾方才只是惊诧于艳仪妹妹脱险如此幸运，一时情急说错了而已，还望陛下恕臣妾口误之罪。”

    皇后穆氏这时才放下手中茶盅，开了腔，对齐安帝道：“正德妹妹话糙理却不糙，臣妾猜想艳仪妹妹能逃出生天，怕是还另有一番际遇吧？”

    “皇后娘娘英明，臣妾，确还有另一番际遇！”<!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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