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宫女、内监一水儿都是陌生面孔，不仅冯小怜不认识，就连右昭仪张氏也仿佛不认得几个。

    她看着这群从未见过的宫女、内监，奇怪的看了看搀着她的女侍官眉儿，见眉儿亦是一脸迷惑，心头不禁升起几分不安来。

    皇后穆氏居高临下看着这群宫女、内监，问道：“你们都去认过尸，可有谁认得花苑水井里的那个女尸？”

    “回皇后娘娘，奴婢认得。”其中一个宫女小心翼翼的磕头，小心翼翼的回话道：“那宫女，叫‘凰儿’，是掖庭局里负责洒扫的宫女，和奴婢一个屋。”

    一听“凰儿”两个字，李慧兰猛得一颤，她突然忆起，她家大小姐——冯淑仪，在宫中改名换姓后好像就唤做“凰儿”，难道，花苑水井里的女尸，是大小姐？

    可是大小姐她，明明是在‘质子府’里伺候那个瘸了腿的北周质子，什么时候变成掖庭局负责洒扫的宫女了？还和这个宫女一个屋？

    听到“凰儿”两个字同样脸色大变的，还有右昭仪张氏、隆徽韩氏、和德武氏和女侍官眉儿等人。

    “怎么，张昭仪知道这个‘凰儿’？”皇后穆氏仿佛一直在留心观察右昭仪张氏，她面上一闪而过的惊诧和慌乱根本没能逃得过她高高在上的法眼。

    “看样子，不仅张昭仪知道，隆徽、和德，也听过这个‘凰儿’嘛！”皇后穆氏身边的左昭仪曹氏也突然柔声细语的补充道：“也不知道这个‘凰儿’身上揣着多少事，竟叫蕴彩殿的主子娘娘们这样记挂。”

    右昭仪张氏、隆徽韩氏、和德武氏被皇后穆氏和左昭仪曹氏点出名来，脸色又是大变。

    右昭仪张氏仗着陛下宠爱，前朝又有父兄张廷芳支撑，面上惊惶一闪而过，很快便恢复如常，并冷冷道：“一个贱婢，臣妾怎会识得？皇后娘娘多心了！”言罢，不再理会。

    “回昭仪娘娘的话，臣妾等，实也没有听过。”隆徽韩氏的面色很快便恢复如常，她朝左昭仪曹氏微微一笑，很淡定很从容的缓缓解释额道：“臣妾方才惊讶，只是在奇怪，那宫女，据说都已经泡烂了，不知她……”

    隆徽韩氏看着方才回话的宫女，那宫女会意，忙回禀道：“奴婢璎珞。”

    隆徽韩氏点了点头，继续道：“不知道这璎珞是怎么认出来的？”

    皇后穆氏和左昭仪曹氏对视一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璎珞没有说话。

    那叫璎珞的宫女沉吟半响，才支支吾吾道：“回隆徽小主的话，那具尸体泡成那样，奴婢起初的确是没认出来。不过，奴婢认得凰儿左臂上有个梅花型胎记，所以知道那个女尸，就是凰儿没错。”

    “哦，原来是这样！”隆徽韩氏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籍此把皇后穆氏、和左昭仪曹氏的怀疑搪塞了过去。

    “大小姐左臂上有梅花型胎记？”李慧兰听那宫女璎珞这么说，心里疑窦再生，暗道：“不对，这宫女在撒谎！”<!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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