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慧兰闻言，亦是大惊，她想阻拦，却已来不及。

    “这……”皇后穆氏也没料到冯小怜会婉拒，亦是一怔。

    冯小怜不顾诸妃诧异，继续解释道：“回禀陛下、皇后娘娘，臣妾原是‘世妇’出身，得陛下、皇后娘娘垂怜，才得以晋封‘下六嫔’的位分，臣妾已是心满意足。论资历、出身，臣妾远不及宣明姐姐、宣徽姐姐和凝晖姐姐，臣妾不敢和三位姐姐争‘上三嫔’的位分，还望陛下、皇后娘娘明鉴。”

    “怎么？凝华是不想晋位分？”即便冯小怜已解释的很清楚，皇后穆氏仍有疑惑，问道。

    “臣妾只想好好伺候陛下。能不能晋封，于臣妾而言，其实并十分重要。”冯小怜直起身，看向齐安帝高玮，一双飞扬的逆凤眼满含脉脉深情。

    “这……”皇后穆氏有些踟蹰的看了看齐安帝高玮，见齐安帝高玮颔首，她这才提议道：“冯凝华深明大义，既然如此，那依臣妾所见，晋宣明欧阳氏为上三嫔光猷、晋宣徽狄氏为上三嫔隆徽、晋凝晖熊氏为上三嫔昭训，陛下觉着如何？”

    “甚好，就依皇后的。”齐安帝高玮此时嘴上和皇后穆氏说着话，眼睛却是直勾勾看着冯小怜，他第一次发现，自己隆宠的这位凝华，除了美貌不可方物，性情竟也如此谦恭忍让，不禁微微侧目。

    光猷欧阳氏、昭训熊氏、隆徽狄氏闻言，纷纷盈盈拜倒称谢。

    皇后穆氏令女侍官婉儿去殿外宣旨，前来贺喜的“世妇”、“御女”和女侍官闻旨毕，山呼“恭喜正德夫人”，“恭喜光猷小主、昭训小主、隆徽小主”。

    正德夫人吕氏、光猷欧阳氏、昭训熊氏、隆徽狄氏听得殿外山呼海啸般的恭贺声，面上俱是掩不住的狂喜。

    李慧兰俯首立在冯小怜身后，看着面色沉静、波澜无痕的冯小怜，她第一次发现，这位昔日谦卑礼让的冯府庶出二小姐，越发的深不可测、叫人看不明白了。

    阖宫恭贺皇后穆氏毕，依序退出甘泉宫。

    左昭仪曹氏素来与皇后穆氏亲厚，得齐安帝高玮允准，与正德夫人吕氏留下陪皇后穆氏说话，已晋封上三嫔光猷的欧阳氏一出甘泉宫，便被攀附、阿谀的“世妇”、“御女”和女侍官们团团围住。

    冯小怜站在人群外，远远看了光猷欧阳氏一眼，知她今日无暇与她结伴回去，便携李慧兰先回了。

    路上遇芳猷唐氏、婉华东郭氏，便结伴同行。

    芳猷唐氏、婉华东郭氏不知甘泉宫大殿内到底发生了何事，她们只知皇后娘娘晓谕六宫的懿旨里，在位的光训、宣明、宣徽、凝晖、凝华五位下嫔里，其中四位都晋了位分，光训吕氏更是越过“上嫔”的位分，越级晋封为“正德夫人”的位分，却独独冯小怜没有晋封。

    她们不明白，要说恩宠，受封的几位都比不过，怎么她们全都有份晋封，独独冯小怜没有？<!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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