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正德夫人只因对‘紫薇岭剿匪’一事评论了几句，便被陛下以‘后宫干政’的罪名褫夺了封号，连降了三级。前车之鉴不远，你竟还敢在本宫宫里揣度前朝政事，还妄图拖本宫下水，你可知罪。”

    话讲到最后，冯小怜的口气俨然已经有几分一宫之主的气势和威严。

    妙则杨氏被吓得额上冷汗涟涟，不住的磕头求饶道：“臣妾一时失言，求夫人恕罪。”

    冯小怜居高临下看着妙则杨氏，眼神淡漠而决绝，道：“来人啊，把妙则杨氏送到甘泉宫中去，听凭皇后娘娘处置。”

    “是！”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应声从外头进来，夹着妙则杨氏便往甘泉宫去。

    妙则杨氏求饶了一路，冯小怜却是理了也没理。

    妙则杨氏被送出偏殿时，齐安帝高玮跟前的小内监陈俊生恰好进来，他看了眼妙则杨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并未开口询问。

    事不关己、己不关心。这是后宫之中最起码的生存之道，陈俊生比谁都懂！

    “夫人、两位小主，陛下已经议完事，让奴婢来通知夫人和两位小主过去。”陈俊生很快掩下眼底的疑惑，满脸堆笑道。

    “知道了。你去禀告陛下，本宫和东郭凝晖、唐宣徽马上就到。”冯小怜点了点头道。

    “诺！”陈俊生应一声，退了出去。

    “我们也走吧，别叫陛下久等了。”冯小怜抬眸，示意李慧兰扶她起来，并招呼宣徽唐氏、凝晖东郭氏道。

    宣徽唐氏、凝晖东郭氏连忙起身，也来扶冯小怜。三人缓缓往前厅去。

    含光殿的偏殿离前厅不远，沿着碎石小路穿过花园，再沿九曲回廊直走便是。路上，凝晖东郭氏忽然压低声音，问冯小怜道：“夫人觉得，杨妙则此人如何？”

    “不堪重用。”冯小怜颇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给了妙则杨氏这四个字的评论。

    凝晖东郭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并未接话。

    冯小怜见状，疑道：“姐姐觉得她如何？”

    凝晖东郭氏见问，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臣妾也说不准。不知是不是臣妾多心了，臣妾总觉着，这杨妙则，没有表面上看得这么……”凝晖东郭氏顿了顿，似是在寻找合适的词形容妙则杨氏。

    “这么傻白甜。”凝晖东郭氏最后道。

    “哦？何以见得？”冯小怜素知凝晖东郭氏为人，知她向来小心谨慎，看人的眼光也特别她毒辣。她既然有此怀疑，那这妙则杨玉娆怕是真的有问题。

    “夫人您想，这后宫‘世妇’二十七人、‘御女’统有八十一人，夫人盛宠，锦上添花者虽众，但如杨妙则这般为傍夫人，频现殷勤的，宫里头却寻不出第二个，足可见其城府之深、野心之大。

    试问，如此心机深沉之人，怎会在‘北周质子上书弹劾一品大将军’的事上犯糊涂？”虽四下里无人，提及北周质子宇文邕呈给齐安帝高玮的奏折时，凝晖东郭氏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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