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姐姐眼下才是‘九嫔下六嫔凝华’的位分，距‘三夫人’的位分，中间还隔着‘九嫔上三嫔’的位分呢？”

    芳猷唐氏不等婉华东郭氏把话说完，便急急打断她的话，提醒道：“按祖制，是不可能连跳两级，直接从下六嫔晋升到三夫人位分的，崇德夫人不也是先从下六嫔光猷晋升到上三嫔凝华，最后才晋升到现在三夫人崇德夫人的位分嘛！”

    “话虽如此说，但凡事也不是没有例外！据我所知，太上皇后就是从下六嫔宣徽，一跃晋封为后的。”婉华东郭氏扶着一直未说话的冯小怜，顿了顿，继续道：“依我看，以冯妹妹今日之宠，要想晋升‘三夫人’，并非不可能，只消……”

    “只消什么？”芳猷唐氏见婉华东郭氏忽然停住，忙追问道。

    婉华东郭氏定睛看着冯小怜，仿佛要从冯小怜波澜不惊的面庞上瞧出点什么，半响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只消冯妹妹诞下龙嗣。”

    李慧兰心里一惊，突然明白过来冯小怜的用意：原来小姐她，是要拿腹中的皇嗣去赌位比三公的“三夫人”之位啊！

    冯小怜胸有丘壑，自出了甘泉宫，就一直未怎么说话，心里、面上都是冷冷淡淡、从从容容的，直至此时，她波澜不惊的脸上，才闪过一丝惊愕，但又很快被她掩饰了下去。

    婉华东郭氏说完，眼神古怪的看了看冯小怜平坦的小腹，踟蹰道：“冯妹妹，有句话，臣妾不知该问不该问。”

    “什么问题？问吧！”冯小怜看了婉华东郭氏一眼，淡淡道。

    冯小怜虽已允她问，婉华东郭氏出于谨慎的本能，还是有些犹豫。

    她思忖了许久，才小心翼翼问道：“咱这一帮子新人，就冯妹妹隆恩最盛，崇德夫人暂且不提，皇后娘娘身子不好，也都怀了皇嗣，冯妹妹怎么过了这么久，都还没动静？”

    冯小怜心里一颤，搪塞道：“这有没有动静，全是天意，哪里是我想有动静就能有动静的？你看皇后娘娘就知道了，之前太医不总说皇后娘娘身子不好，恐难有孕的吗？现如今，不也天佑我北齐，让皇后娘娘也怀上了？”

    “这倒也是！”婉华东郭氏见冯小怜这样说，便不再追问，只轻叹道：“哎……只可惜了冯妹妹。”

    “有什么好可惜的？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祸相依，不到最后，哪里就知道是福是祸了？”冯小怜笑着拍了拍婉华东郭氏的手，笑道。

    “冯妹妹说得是，姐姐受教了。”婉华东郭氏温婉一笑，点头道。

    婉华东郭氏谨慎、聪慧，永远把握得好“度”，这是冯小怜最喜她的地方。

    不过也正是她的过分谨慎，让冯小怜想要拉拢她，却又苦于无门。为此，冯小怜反倒更喜欢芳猷唐氏，她虽比婉华东郭氏性子急些，却胜在对她是真的“忠心”，这一点，在她中元节落水后大病期间便可见一二。<!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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